鼻子有点痒。
黑发青年摸了摸鼻尖,还揉了两下,总感觉有一股痒意酝酿在那。
好像,又有人在背后说他。
鼻尖痒了半天,有个喷嚏含在口中要打不打,最后白僳抿了一口手上端着的茶杯中的茶。
他现在坐在郝医生的办公室里。
时间是……哦,大概三点三十九分。
这个时间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只是白僳刚刚朝墙面上的钟表上一瞥看到的,而和他一起来找郝医生的是短发女性。
陈梓与郝医生面对面坐着,聊得非常畅快,一点看不出先前那副饿惨了、饿极了的样子。
短发女性的样貌稍稍做了打理,爽朗地朝郝医生笑着。
在白僳看来,人类像是过了一个话术类的技能,也不清楚同这精神病院的医生讲了什么,似乎从闲聊开始,最后走向了打听医院里的一些事。
白僳知道,陈梓最终的目的还是那名被带走的隔壁队伍的队员。
早在陈梓刚刚清醒过来,听他概述了一番他的花园见闻以及对喷泉的发现,最后说到那位被带走的队员后,陈梓坐不住了。
她说她有集的。
“所以,这也只是停留在理论阶段,距离实践还远得很呢,怎么也得等”说着,郝医生站了起来,走到白僳所坐的桌边,低下头去看桌面上的纸,“哎,他怎么这些都放着,有一些已经是废案了。”
郝医生动手替同事理了理桌子,整个过程也没与白僳与视线留了,末了很自然地走回去坐下,询问起了陈梓要不要看看治疗过程。
白僳:?
怪物歪了歪头,不明白人类为什么无视起了自己。
坐下的医生自顾自地开启了话题:“你询问的那名病人的话,今天的治疗已经结束了,为了他的身体着想,就留在另一栋楼里术后观察了。”
郝医生说着,翻了翻日历,继续说:“如果你感兴趣,明天还有第二场治疗,可以安排你旁观一下。”
陈梓见刚刚那有点危险的话题被略了过去,思考起了要不要答应郝医生的邀请。
她确有此意,但是……这太顺利了。
顺利到她都不需要去猜想,就知道里面有所猫腻。
郝医生过于热情了,热情地邀请他们去参加精神病院的部分活动,与昨天较为冷淡的态度截然相反。
其中发生了什么?短发女性不知道。
陈梓迟疑了,她没有立刻给出回答。
郝医生也不介意:“那你们要不商量一下,你们是一起的吧。”
陈梓嗯了一声:“是,我和他说一下。”
短发女性刚转过头,她就看到后方黑色的脑袋再度低了下去。
黑发青年半撑着脑袋,手臂架在那,面前又拿过了几张纸在看,一页页翻阅。
桌子被清理过一遍,据说空而不切实际的假说都被拿走了,那就代表着剩下的……都有可操作性。
也可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郝医生未加阻止。
翻着翻着,白僳听到陈梓的问话,才从纸张中抬起头。
对于是否明天就要去治疗的地方旁观一事,他给出了无所谓的回答。
“都行。”黑发青年兴致缺缺地抬了抬眼皮,瞟了人类一眼,目光很快又垂落下去。
他的兴趣像被转移了一般,视线流连于纸张之上。
后续与郝医生的交流也继续由陈梓来完成,白僳就坐在那,把人不知名医生桌上留下的纸张翻了大半。
走出医生办公室时,已经快到了吃晚饭的时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