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明的晨曦升上地平线之前,铁王堡的骑士已经将战场打扫完毕,附近的村庄恢复和平、自由、欢快的气氛。昨晚明明经历了一场战斗,可是今早却祥和安静。来往商队络绎不绝,拉车专用的巨兽慢吞吞地走在商道上,护卫和雇佣兵保护在周围免遭劫匪偷袭。
凯恩独自一人坐在山上瀑布边的巨石上,他将双腿放入水中,丝丝凉意顺着脚爬上身心。清凉的水汽安抚了血魔法到来的狂躁之意,昨晚他吸收了很多血之力,而且摸索出了一个不得了的血魔法,他将之取名为“腐朽”。
凡是黑色血气侵蚀之物必被腐朽破坏,他尝试过把血气注入生机盎然的绿树中,只是一会儿功夫,这绿树叶子就开始脱落,表皮干枯,绿叶泛黄,最终死亡。劈开树木主干,树心已经腐朽发黑,从内而外破坏生物结构。
凯恩为悟出这强大血魔法感到喜悦,同时也在担心这强大的血魔法会带来更多的负面作用,比如血魔法引发的心火。狂躁的负面情绪会影响他的理智,好在他的意志足够强大才没被侵蚀。昨晚的也给他带来不少影响,放了维尔金这个做法解开了他的心结。亚力纳斯把维尔金安全回到马伦的消息带回来后,凯恩放下了过去。
最近凯恩的行为有点奇怪,尼禄斯决定找凯恩问问,有人说凯恩自己往山上走了,他去到凯恩常去的亭子边,没看到凯恩,然后他又在附近找了一圈才发现凯恩坐在瀑布边的石头上。
“你怎么到这来了,我找你半天了。”尼禄斯攀上那块灰色巨石,上面常年受水汽侵蚀的光滑石面让他打滑,差点就从石头上滑落到瀑布里了。凯恩拉了他一把,这才好不容易爬上去。
“这的风景不错,整个铁岭的风光都能看个大半。”他双手撑着身子,前身往后微仰,视线看向前方的景色。
“有事吗?”凯恩轻声问道。
“哈,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这些天感觉你不在状态。关于昨天晚上的事”尼禄斯犹豫了一下,然后才接着说,“维尔金跑了?”
他本来想直接一点,但最后还是选择用疑问语气。
“和你想的一样,是我放了他。我没办法那样做——忘记他的曾经对我的恩情,将他交给格雷戈里,然后送到铁王堡受刑。”
“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这做法也没错,至少在我看来是这么回事。”
“但格雷戈里可能会因此对你怀恨在心,你阻碍了他邀功的机会。丹东对他的好感和期望有所下降。这群亡命之徒也许是累了,想找一个强大的靠山保护他们,结束东躲西藏的通缉生活。这次是一个机会,他们找到了丹东,你破坏了他们的计划,他们此刻正怨恨你呢。”
“无所谓,他们也不过是一群强大点的土匪而已,我根本不在意他们的想法。”凯恩用不屑的语气说道。
“总该要小心,不能太过于轻视那些对你怀有恶意之人,某些时候他们正是你的最大威胁。”尼禄斯提醒他道,“你们还要一起进宫呢,这是件危险的差事。”
凯恩明白尼禄这话中之意,只是他现在真没把格雷放眼里,他们还不够资格。若是他们想搞点小动作的话,亚力纳斯会送他们一程。
“我知道,真的。你来就是为了提醒我这些吗,还是说有别的要紧事。”
“暂时没有,只是觉得你最近有点怪,所以想知道你的状态,宴会举行日期迫近,我们明天就要出发了。希望在出发前你能调整好状态,仅此而已。”尼禄斯躺在石头上,双眼望天。
凯恩将脚从水里抽出来,然后跃下石头,“既然时间这么紧迫,我想我该准备一下。”
凯恩往山下走去,尼禄斯坐起身,目送他下山。
晚些的时候,丹东派人请凯恩他们过去聚餐,这次聚餐比上次要大得多,因为这几天时间又陆续来了许多各地有名的人物。无一例外,他们都是富有战力的人,丹东要的就是战士,越多越好,为了他的大业。
黑市这次来铁王堡的人是盖乌斯,这是弗兰克的意思,他最近与弗兰克的关系升温很快,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能让盖乌斯对他信服的五体投地。这事让很多人都刮目相看,之前还矛盾不断的两人居然能好到这种程度,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除了黑市外,凯恩还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库尔特家族,其中还包括有其他不少凯恩不认识的家族也在里面。原来丹东的底气来自这里,他对哈伦斯王朝内部大家族策反不少,可能威廉都想不到在他眼皮子底下丹东会做出这么多的事来。
聚会上大家入座,大家族来的人员被安排在一桌,丹东的亲信在另一桌,剩下的商人、骑士、学者等组成一桌。骑士、战士、法师等军队战力则是自行坐满剩下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