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铵这会酒劲上头,压根听不了劝,被抢了酒杯,转身就捞起桌上的酒瓶灌。
周悦见状将酒杯重重放下,噌地一下站起来,不高兴的吼道:“喝喝喝!你就知道喝酒,一点事都办不了,如今的局面归根到底很大部分都怪你!”
沈铵本就一肚子火,听到她的责怪,火气瞬间压抑不住:“怪我?我为了儿子为了你,忍气吞声出国,努力在国外打下根基,也在为儿子铺路,甚至帮你搞死了陆以安,能做的我都做了,你还将责任推在我身上!”
“这么多年过去了,却还是只能躲在暗处,有妻儿不能认,我他妈怪谁去!”
话落,沈铵将手中的酒瓶往地上一扔,酒瓶碎开,玻璃渣和酒水飞溅。
周悦吓了一跳,不可置信地看向沈铵:“沈铵!你还敢对我吼!”
沈铵红着眼和她对视着,沉默不语。
周悦怒不可遏的道:“你以为就你委屈,我不委屈吗?当初要不是你喝酒误事,能被陆以安发现我们的关系吗?我谋划多年的局差点被你破坏,也因为你我才不得不改变计划,隐忍至今。”
回忆这些年的种种,周悦心里的委屈疯狂生长,“按照原计划,阿浔本来可以安安稳稳的成年后接手陆以安的位置,顺利继承陆氏,却因为你,不得不让陆以安提前死亡,阿浔年幼,导致陆燃接手,让阿浔的路变得崎岖!”
“让你给陆燃下个药,他到现在还健健康康的,好不容易他要把位置交给阿浔了,你又跳出来和他吃饭,喝酒误事,现在陆燃起疑了,暂停了继承人交接事宜。”
周悦想起老爷子的警告,再看沈铵没用的样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她道:“沈铵,我告诉你,我的计划要是因为你毁了,别说儿子不认你,我跟你也玩完了!”
两人相处这么多年,沈铵对周悦从来都是百依百顺,这次是因为心里太窝火,又喝了酒,才硬气了这么一回。
这会儿,听完周悦的话,他火气已经彻底被恐惧覆盖,人也清醒了,薅了两把头发,哄道:“悦悦是我错了,我不该发酒疯,你别生气。”
周悦挣扎着推开他:“你别碰我!”
沈铵太了解她,一个情绪变换就知道她气消了些,便开始死磨硬泡,凑上去拉着她坐下:“老婆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和我说说陆燃为什么要暂停交接?我们商量下对策。”
周悦冷哼,还拉着脸,但火气已经消了,生硬的道:“还不是你!让儿子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消沉了两天,没有去公司,这事被陆燃知道了,他抓着这点,说阿浔没有责任心,要再考察他一段时间。”
她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天的计划,眼看陆氏的家主要变成她儿子了,现在闹这么一出,煮熟的鸭子快飞了,她绝对不允许。
周悦咬着牙,问:“你当年给我的那个药究竟有没有用?为什么陆燃看着什么事都没有?”
“你有按照我说的,持续性给他使用吗?”沈铵皱着眉,也很疑惑。
“当然有,我按照你给的方法,将药掺在陆以安和他的合照里,合照他一直摆放在卧室里床边,虽然他后来搬出老宅了,但也时常回来住,那药按理来说已经沁入他体内,累积到可以要他命的程度了。”周悦仔细回想着那几年给陆燃下药的惊险。
每次都仿佛在走钢丝,一不留就会被陆燃抓个现行,彻底败露。
沈铵:“那不应该啊,这个毒是我在国外求来的,据说是没有解药的,按照时间,他最多能活个五六年,早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