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佩琴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压抑紧张。
秋谨月慢慢抬起自己的右手,右脸上还残留着刺激的痛感,她抚了抚自己的脸,黝黑的发丝垂落在她纤薄的手背上,显得可怜极了。
然而与之相反的,是她低垂下的眸光中所带的彻骨恨意。
王佩琴向来不把秦国公纳的妾室放在眼里,她是国公府的主母,拥有处置奴仆的权利。
只要她想,她随时可以将秋谨月发卖。
若不是担心秦国公醒来以后发怒,她也不用忍下这口气。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闯进来个人,这一变故打破了屋内僵持的气氛。
“夫人,求求夫人救救娟儿。”
来人正是周福,他进门以后就重重跪下,膝盖与地面碰撞后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
王佩琴被这一声音吸引过去,她侧过身,脸微微转向门口,眉头皱起,“懂不懂规矩?”
存元堂的奴婢连忙赶进来谢罪,“夫人息怒,是奴婢没有拉住他。”
随即她便扯了扯周福的袖子,眼神示意让他起来。
但周福还是跪着不断磕头,秦府的奴婢若是没有得到主人的允许都是不准自行请大夫的,所以周福也只能求一求夫人。
若是再不给娟儿请大夫,娟儿肯定活不过今晚了。
见状,王佩琴心中有一股火气涌了上来,若是以往,她在这种小事上发发善心未尝不可。
但是现在,她有些生气。
“哦,娟儿是生了什么病了?”王佩琴似笑非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周福,语气又缓又慢。
闻言,周福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什么。
站在她身边的墨画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夫人,娟儿就是挨了七哥儿打的奴婢。”
听见这话,王佩琴一瞬间更加恼怒,“便是你在背后传我们七哥儿的坏话?像你这种不忠不义的奴婢我们秦府可留不得。”
见夫人质问他,周福霎时懵了,他并没有传过七少爷什么坏话。
王佩琴上前两步,一脚就踹到了周福身上,周福身体不稳往后摔倒。
眼下,王佩琴对着周福正要发作,突然一个仆人进来传话。
那年轻的婢女气喘吁吁,连衣角都带着风,一进门就喊道:“夫人,不空大师又来了。”
听到这里,王佩琴皱了皱眉,“怎么又来了,真当我们国公府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话音一落,她便带着墨画风风火火朝着门外走去,周福落在屋内,没人再管他。
不空带着另一名小僧往存元堂走来,正好与出门的王佩琴对上。
见到王佩琴,他便开口说道:“秦夫人,贫僧这次有要事与秦公相商。”
不空说罢,他身后的一名年轻僧人上前两步施以合十礼,“小僧法号惠能,随大师前来拜访。”
然而,王佩琴却目光不善,她的眼神上上下下扫过不空和惠能,嗤笑一声,“那日我家老爷被树砸中后昏迷不醒,不空大师倒是直接一走了之。”
“如今想见我家老爷,大概是不能了,老爷还在床上躺着呢。”王佩琴的眼神朝院子里瞥去又转了回来。
她的言语间带着些火药味,但不空仅仅是冷冷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秦公若是身体抱恙可服用此药,半刻钟便可好转。”说罢他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瓷白的药瓶,惠能见状恭敬地用手接过,上前递给秦夫人身旁的墨画。
见到这东西,王佩琴的表情十分怀疑,透着些不信任的意味。
但不空却没有理会,反而是惠能双手合十对她说道:“秦夫人,不空大师的药十分管用,若是不信可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