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一脸诧异的看着他。
墨渊没有回应她的诧异，目视前方一本正经，好似在讨论国家大事般的快速分享着八卦：
“据说程元和是家道中落的秀才，饿晕在路边才被好心的赵千隽救了。”
“但我之前在村里见过程元和，和他聊过两句，这人连诗经和礼记都分不清楚，只能胡乱扯两句之乎者也糊弄人，这种水平除非全考场的考官集体放水，否则是不可能考上秀才的。”
林晚晚长大一张嘴。
墨渊语速稳定的输出八卦：
“村口的李婶子说，赵地主在她娘家的地和产业是交给赵千隽打理的，收的租子比赵地主多了两成，她之前还担心赵地主把他们村的租子也提高，结果担心了许久也没发生，还夸赵地主对本村人厚道。”
林晚晚已经彻底震惊了，这种八卦从墨渊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玄幻呢？
“我向村里人打听了田里的各种收租情况，和各地的物价，仔细做了账目，发现赵家村的流水问题很大，有一大笔钱财不翼而飞，且大多数都和赵千隽管辖的产业有关。”
墨渊还在孜孜不倦的输出。
林晚晚后面都听麻木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她小心翼翼的问。
每天天不亮就往田里跑，和村里人打成一片的不是她吗？怎么这些事她一点不知道，墨渊却能一清二楚。
“你去田里的时候，我在家呆的无聊，就各处转了转。”
墨渊垂下眸子轻声说。
林晚晚良心一痛，有一种自己只知道工作，对家人毫不关心的渣男的负罪感。
甩开脑袋里的东西，她再次问道：
“账本，账本现在在哪？”
她觉得自己的嗓子有点干。
墨渊往怀里掏了掏，摸出一本薄薄的册子。
“咕咚。”
这是林晚晚咽口水的声音。
“…你记得不少哈。”
她翻了翻册子，发现墨渊不仅用她之前教的数字做了账目，可能是怕别人看不懂，还很贴心的又用汉字备注了一遍。
“这些都是一些基础的管理之术罢了。”
语气还带了点小傲娇。
林晚晚还能说什么，只能比个大拇指了。
……
……
“事情就是这样，接下来怎么做，就看你自己的了。”
林晚晚把墨渊做得账本推到了赵有亮跟前。
赵有亮尚且有些回不过神来。
“不应该啊，我培养了他这么多年，自认没有亏待他分毫，他源何要找人陷害娇娇。”
林晚晚和墨渊对视了一眼。
人性如此。
“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我们毕竟只是过客，也有可能是多疑了。”
林晚晚安慰了一声。
但活生生的账目就摆在面前，任何人都可能说谎，但数字不会。
赵有亮也知道林夫人不是多疑了，他只是还有点不愿意接受现实罢了。
深呼一口气：
“不，林夫人。这件事多半是真的了，还得感谢你能冒着大不韪的风险将此事告知，否则我赵家基业，怕是要毁在我手上了。”
林晚晚：
“既然这趟过来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我们也该告退了。”
她站起身。
赵有亮内心挣扎片刻，露出苦笑的表情：
“不瞒林夫人说，此前我是没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
初见时那种运筹帷幄的自信正在从赵有亮身上消失。
“可能我是真的老了，脑袋糊涂了……还希望林夫人和墨先生能留下来，和我一起审问那孽障!”
咬咬牙，他终于把心里话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