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以前睡觉不穿睡衣,是被梁楚柏硬生生改掉的。
现在他的好几件衣服都成了沈枝的常用睡衣。
时间久了,沈枝身上都染上了些玉兰香。
沈枝脑袋搁在他胳膊上,后脊背背被手指磨挲得微微有些酥麻。
她那里有小拇指大小的疤痕。
梁楚柏每次对这里都似乎多有停留。
“疤怎么来的?”
梁楚柏第一晚就发现了,只是一直没问过原因。
沈枝动了动,轻声,“自己不小心被烫到的。”
“很丑吗?”
梁楚柏眼瞳泛着心疼,凝视着她颤动的睫毛,语气温和,“不丑。”
他把她搂的更紧了些。
那伤疤,一看便是烟头烫伤的,怎么可能是不小心。
沈枝微怔,静了片刻。
抓了好几次才把他手从脑袋后面揪出来。
她摸了摸他的手腕骨,好奇,“你纹的这个是什么鸟?”
看起来野性凶猛。
“黑卷尾鸟。”
沈枝没从脑海里想出关于这个种类的太多印象。
“有什么意义吗?”
梁楚柏悠悠开口,“符合我的气质。”
沈枝:“……”
她嘴角轻扯下,“在哪纹的?”
梁楚柏侧着身,用另一只手抱她,边回答沈枝的问题。
“我们第一次见那附近的纹身店。”
沈枝想了想,“唔就是我差点被棍子砸到的那次?”
梁楚柏听着她语气,忽而一冷。
“你别告诉我你忘了?”
沈枝连忙摇头否认,“没有,只是我第一次见你不是在那。”
“哦,那是在哪?”
沈枝进班里的时候他没在,后来他去了班上两人也没什么交集。
沈枝闻着强烈清冽的男性气息,眨下眼睛。
“在馄饨摊子不远处的巷子里,你们在打架。”
梁楚柏愣了下,微微拉开距离,看着沈枝。
“所以你怕我是因为这个?”
沈枝乖乖点头。
他一直以为,沈枝有些怕他一是因为名声,二是因为见面他凶了她。
梁楚柏解释,“那个人经常小偷小摸,我是为民除害。”
沈枝现在并不是很在意这个问题。
她歪着脑袋,望着天花板。
“你说我去纹个跟你一样的图案怎么样?”
话题绕到这上面,梁楚柏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询问纹身的事情。
他语气严肃,“我都说了不丑。”
沈枝咬唇,“可是我想纹。”
眼眸湿漉漉的透着几分倔强。
梁楚柏叹了口气,“那得换个图案。”
“晚点想,先再睡会觉,睡醒再带你过去。”
沈枝凑近,一只腿跨起来放在他腿上压着,乖巧的闭上眼睛。
她啊,可一点都跟乖靠不上边,就是一只收起爪子但野性未除的小狐狸。
梁楚柏唇角轻扬,轻轻抚着她头发。
沈枝不听劝,要求纹白色玉兰花。
白色的纹身补色时间短,而且每次都需要再原有的上面重新刺入肌肤注纹,能想象到有多痛。
纹身店的老板跟梁楚柏是旧识,技术很不错。
打过麻药的她感觉不到多少疼意,看着照片上,瓷白的脊背多了一朵纯白玉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