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进房间的时候,沈枝正站在落地窗前发呆。
梁楚柏上前他都没有察觉。
他抱住她,搂着她的细腰。
她很瘦,轻飘飘的像纸片人,瞳孔里没有丝毫光色。
“得罪她。”沈枝迟疑了一下,垂眸,注视着放在腰上的胳膊,“会对你的公司不好吧?”
梁楚柏下颚靠在她的肩上,她身上消毒水的味道还未去除。
他慢悠悠的解释,“前几年有些忌惮她父亲,不过我手里有他父亲私吞账的把柄,他要是找死,我不介意送他一程。”
“本来就对他颇有微词,不是因为你引起的,当初同意顾烟进公司,一是她能力不错,二是卖她父亲一个面子。”
沈枝听的认真,被他蹭得颈窝有些发痒,缩了缩脖子偏开脑袋。
她手指动了动,不自然的抿唇。
“这是你的事,不用跟我这么详细的说。”
语气里却没有透着丝毫的不满。
梁楚柏低低的笑了声,余光瞥见她泛红的耳朵。
沈枝看不见他的神色,嗓音轻柔。
“我不想住这里。”
话音刚落,敏感的耳垂被温热袭卷,她失去焦距的眼眸微凝,电流酥麻感窜掠全身,腿一瞬间就软了。
如果不是手里捆扎的力道几乎能立刻跌落在地。
她唔了声,上手拧了一把梁楚柏的胳膊。
力道没多重,但拧起的肉很小部分,所以格外的疼。
梁楚柏松了口。
濡湿在耳垂蔓延,滚烫气息并未褪去。
梁楚柏打量过她有几分气血的脸,眸尾轻挑。
“那回我们之前住的小公寓?”
沈枝摇了摇头,推开他,暗淡忧郁的眸直直凝视着他。
大概是知道她要说什么。
他先一步开口,“无论去哪,把我带上。”
“还有几处房产,你更喜欢哪一个都去瞧瞧?”
他说着就想当即带她去看看。
他之所以选在这里,是这里空气质量,风景都是最佳之地。
适合她想安静的氛围。
沈枝靠在落地窗上,睫毛轻轻颤动。
她只想一个人等死。
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如果我告诉你分手原因,你真的会放我走吗?”
梁楚柏眸色微沉,视线落在她木然的眼神上。
三楼的房间,离地面有挺高距离。
有那么一刻,他仿佛能能欲见沈枝摇摇欲坠的身体站在窗台边,一伸手,她就能掉下去。
梁楚柏心头微紧,将她往自己这边拉扯了下。
梁楚柏没有回答她,反问,“有没有可能本就是我应得知的?”
再者,他说的只是考虑,可没同意。
沈枝沉默半响,转移话题。
“我想洗个澡。”
梁楚柏微微颔首,“我给你放热水。”
沈枝从箱子里拿出衣物。
里面她的东西基本装全了,整理的整整有条,连她养的多肉都搬出来了。
准确来说,是梁楚柏将她住的地方都清扫了一遍。
沈枝早得知他知道,已经没什么惊讶的。
梁楚柏捞着袖子从浴室出来。
“好了,去吧。”
浴室是单独打造的,地方宽敞,有一个很大的浴缸。
四五个人在里面都不是什么问题。
她进浴室前,踌躇询问,“有酒吗?”
她已经很多天没有碰过酒了,现下出了院,那种焦躁不安的情绪涌上来,只想用酒压抑难受。
梁楚柏只是轻微的沉默了下,说了句有就出去拿了。
但拿来的是红酒和一个透明的高脚杯。
沈枝皱皱眉,“我喜欢喝烈酒。”
不够烈喝着跟水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