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楚柏不承认,捏了捏她的脸颊。
沈枝拉开他的手,站起来。
她眉眼认真夹杂着某种无奈,“年少总觉得能有机会报记下的仇,其实很多事,真正到了面前都是无能为力的。”
“你当然可以记仇,因为你有能力对抗,而我没有,什么都没有,这就是我跟你的区别。”
她话语间透着一定的经历成熟,也在暗指着天差地别的身份。
她一个过于普通的平凡人,没有大学文凭,就连工作都只能找一些工厂或者销售店面。
让客人看不顺眼只有被开除的份,哪有记仇的机会,别人不报复就不错了。
沈枝脑子里的思绪乱糟糟的,内心又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梁楚柏深黑的眼眸犹如无底深渊的漩涡,试图将眼前的沈枝卷入其中。
“你有我。”
短短三个字,沈枝心脏很不争气的又触动一瞬,眼神闪开。
“靠别人是一件很不靠谱的事情。”
梁楚柏轻笑,语气郑重,“那是别人,不是我,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沈枝觉得是不靠谱的。
毕竟梁楚柏说完这话下一秒就晕倒了。
沈枝急急忙忙打电话,她的手机卡被拔了压根不知道放哪。
沈枝找到梁楚柏的手机输入她手机解锁密码,屏幕包括拨号页面都是她的照片。
她怔了下,没来得及想,找到他助理的手机号打了过去。
送到医院后,医生的解释是他最近太疲惫,睡眠不足压力过大导致的昏厥,休息注意就好。
睡眠不足,沈枝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虽说梁总停止出面商业活动,可近期总集团各分部有许多事都需要梁总决策,他很多时候只能抽空白日深夜不定时处理。”
又得照顾她,又得工作,他压根没多少休息时间。
难怪最近看他总是疲惫感颇重。
沈枝垂下眼眸,盯着自己手腕上的疤痕。
她可真是个累赘。
大概是助理看她神色不对,解释道,“这段时间处理完事,接下来就会轻松很多。”
“梁总很在乎您,您千万别多想。”
沈枝有些资料是经过他手的。
他是有些了解沈枝目前的状况。
怕她多想。
助理干脆说了一些事,“当初您昏迷,他知道您的墓碑时,难过了很久,当即决定就在您旁边建了座墓碑,我还记得他当时的话。”
他说:“那么黑,她一个人待在地底下,害怕哭了没人哄可怎么办。”
陡壁悬崖,崩溃的男人死死拽着纤细的手腕,精致憔悴的容颜被头发随意遮掩,眸底绝望哀伤,少女白色裙摆荡漾,脚底下海浪翻滚。
她拿刀往牵扯的羁绊斩断,唇角扬着解脱的微笑,身体坠入深海,溅起水花。
男人手里剩下一只断掌,血淋淋,毫无温度。
男人猛然惊醒,脸色惨白,心底泛着怔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