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看着悠悠远去的少女,心中闪过无数思绪。
从前沈家女未嫁之时,除了这极出挑的样貌,便乏善可陈。
后来为了嫁给赵家的小郎君,倒是名声大噪,只不过都是笑她不知廉耻的。
沈家世代为帝师,女娘们恪守礼法是出了名的,独她沈盈夏做了这般出格的事儿。
世人好似找到了一个突破口,终于能将沈家的清贵假面撕下来,自是兴奋得紧。
再后来,她便听说沈娘子同赵家小郎君和离了。
其实白梨本不是这般喜好同人嚼舌根的。
不过是那赵小郎君与她将军府,也算是沾了些远亲。
是以她才不经意地听到了些消息,但她从未与其交往过,只觉得这小女娘率直却糊涂。
今日一看,她完全推翻了对沈盈夏的看法。
举止、言谈,处处不让她觉得惊艳。
这种惊艳,不是闺阁女娘有的,反倒像布局战场的大将!
沈盈夏赶回府里之时,阿父还未歇下。
沈盈夏便直接去了书房,将司马逸之心与布局,大致说了。
沈父听完却没有惊讶。
“阿父早先便知晓了?”沈盈夏诧异道。
“此事,那位也早就知晓了,只不过一直没有下定决心罢了。
如今你这一手,倒也算是无心插柳了。
的确,没有比这更妥帖的法子……”
沈父嘴里说着夸赞她的话,眉头却没有舒展开。
沈盈夏“扑通”一声跪下:
“阿父,女儿知晓,这般出头,日后恐惹得帝王猜疑。
狡兔死,走狗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