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伯母。”谢忱本想起身行礼,坐的久了,背上的伤又是一阵刺痛,还没起来一半就被李容佩摁了下去。
李容佩上前去,朝江夫人行了万福礼,微微颔首低眉,道:
“夫人,我家公子有伤在身,望夫人莫要怪罪才是。”
“不会不会,商民还要多谢公子多年来对小儿的照料。”
江骆面上挂着笑,随后又有些为难,“谢公子,商民也没没什么好报答的,唯有一身铜臭,如若是公子小姐有了要用银子的时候,大可寻我江某。”
闻此,李容佩的眼眸亮了亮,这江骆在上一世具她所了解的,可是家财万贯,富可敌一大国,若是这时候同他打好了关系,无论是去了帝京,还是其他十三成,也均不会是寸步难行。
当年她与李祁然在最困难时,受了不少江夫人的照拂,江夫人心善,她记了好久。
“那便多谢伯父、伯母了。”谢忱颔首以礼。
“良儿,你这伤可重?”
“………”
回应江夫人的只是静默,李容佩见此便将谢忱扶了出来,走到了帐前,谢忱微微垂首,看着身侧的小姑娘,眉头蹙着,就差将疑惑写脸上了。
“好奇?”
带着沙哑的声音自头顶响起,李容佩抬头看向他,他额上还有冷汗,李容佩扶着他回了帐子,拿出帕子给他擦汗,回道。
“虽说高门大户的事儿我也涉及不到,但好奇的本性还是有的。”她顿了顿,“只是好奇,几位公子自小均是锦衣玉食,想不到……”
“想不到什么?想不到像阿良这样成日里,如若有心便可挥金如土的公子哥,也会与家中至亲不和?”
“嗯…”李容佩垂下眼帘,
她知道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儿不该寻根问底,毕竟那是别人家的家事,但若是他说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听不是?
“想知道?”谢忱抓住她捏着锦帕的手腕,眸色里印着帐内的灯火,明明灭灭。
李容佩措不及防的与他对上视线,怔了怔神,缓缓的点了点头。
这世上不本就是几人幸又有几人难吗?
“一时间本公子也不知该从何处说起,”谢忱轻轻咳了一声,“乖阿佩,帮我倒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