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到时,院里早已围了些人。
宋允闻、江天赐、秦昱、谢家兄弟,以及老一辈的,老夫人老侯爷,几个后辈都到齐了。
老夫人微微握着身侧老人的手,声音有些颤抖,“你说这丫头怎么这么命苦啊。”
这句话恰好让赶来的谢忱听了个正着,一路上他跑的极快,奴仆们见到他行礼的速度都跟不上。
“阿爷、奶奶,阿佩她”谢忱眼眶都有些发红了,一路上风尘仆仆,见此,他只当以为那姑娘醒了。
“与期?你怎的回来了?”老夫人吃了一惊,再看向他时,有些昏黄的眸子里满是愧疚。
“奶奶”谢忱嘴角的笑容僵硬,颇有些强颜欢笑的意味,“阿佩这是醒了?”
他这话问的,老夫人一时间是真的接不上来,老侯爷看着他这模样,也没问他为何回来,不用问也猜得到,这小子将李姑娘看的比他的命还重要
“与期啊,”老侯爷看着他,随后叹着气摇了摇头,“你、自己进去吧。”
“什、什么?”谢忱说话的声音只剩下了气音,还尽是颤抖的声音。
他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跑过去的,众人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的样子。
还是谢怀玉反应快,赶忙跟了过去。
谢忱狼狈的推开了门,似乎还是他走之前的样子,只是毫无生气。
他走进内室,床上躺着个人,看身形着装,竟是他本该活蹦乱跳的心上人。
“阿佩?”谢忱话语里满是不可思议。
他坐在床沿,轻轻探了探她的脸,很凉。
谢忱忽的笑了,他红着眼看向谢怀玉,声音都不自觉大了,“你们、你们都围在我家姑娘的听荷轩作甚?她这不是好好的吗?”
谢怀玉一时无言,“三哥”
“说啊!”谢忱吼了出来,吼完只觉得喉间一抹腥甜。
谢怀玉此时也再无平日里意气风发的样儿,反倒是浑身颤着,极力压制着,却还是哽咽着开口,“三哥,没办法啊,玄衣卫被人迷晕了,待醒来时,嫂嫂身侧的几个丫鬟都没了身影,只剩下”
他不忍再说下去。
“三哥”
“你说,我上上辈子究竟欠了她多少?“谢忱的脸上有泪珠滑落,“怎的讨了两辈子情债还未讨完?”
一处华贵的别院。
屋里内室。
容钰伸手探了探李容佩的脉搏,道:“这是气血攻心,暂且稳住,休养一晚便好。“
容钰道:“把小九照顾好,至于这蛊毒我本非医师,待回了梁都,国师定有法子。“
说罢,容钰刚要出去,似是想起什么,她又退了回来,严肃的看着李容锦,“容锦,你可莫要再让她想起往日的记忆,否则会有生命之忧,这院子虽说隐蔽,但好歹还在帝京,如今看这风云之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国师?“李容锦疑惑的问,在他的印象里,这些都是招摇撞骗的江湖混子。
容钰看向他,道:“是。“
““
“好了,你先照顾小九,我去安排给她熬药。“
“慢着,”李容锦拦住她,“你带我和阿姊走的时候说会安置好阿爹阿娘、长兄,但你”
“父君自然不会让他们出现在大徽,但若说你想寻他们,”容钰淡淡瞥了他一眼,“你不如先试试看拿下整个大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