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动乱,你一女孩子眼下过去的确不妥,舅父当初将你送回京就是希望护你周全,你不要任性,听你母亲的话,好好留在京城等着你兄长的好消息。”
锦翔一向敬佩许冲将军,听了她们的话忍不住开口:“许将军镇守西北边境多年,一直震慑着汤国,深受西北百姓与士兵爱戴,此番拼死守城,护住百姓,英魂永驻,这笔血债大烙西北军自会向汤国讨回,许姑娘还是好好留在京城吧,莫要辜负你父亲的一番心意!”
“太子殿下所言甚是,臣女受教了!”见锦翔开了口许珊便收敛了情绪,恭恭敬敬地回答了他。
锦翔不再理会她们,嘱咐了太医令几句便离开了。为人子女,为父母报仇之心可以理解,也是人之常情,当年平汤候战死之后那位年幼却稳重的宁淑郡主也曾愤愤地扬言要上战场为父报仇,只是被锦翔劝住了。那时,相识不久的锦翔与宁淑便已开始为对方着想,她将他的劝解听进去了,而他费心思劝解她,为她求来太傅指点武功。
将近傍晚时分,齐妍刚将许珊送回许府便听许府的下人禀报:长公主与二公子韩铭来到许府拜访。虽说镇国侯韩显与许冲将军是过命的交情,但是长公主与许夫人并不算深交,长公主今日亲自登门怕是有要紧之事,许夫人连忙携许珊前往门口相迎,齐妍也跟在她们身后想一看究竟。
一身素衣的许夫人将同样打扮素净的长公主迎至府内落座,十分客气地开口:“先夫的丧仪刚结束,府内上下皆在孝期之中,不知长公主亲临有何要事吩咐?”
“夫人节哀!”同失丈夫的长公主最能明白许夫人此刻的心情了,所以她先开口宽慰了许夫人一句,而后才悠悠地继续说着此行的来意:“本公主今日前来是想与夫人商议一下我儿与许姑娘之间的婚约一事的。”
长公主说完许夫人与齐妍纷纷看了一眼厅中一左一右安安静静地坐着的韩铭和许珊。许珊回京之后干了一件蠢事几乎惹怒了半个宗室和朝廷,后来又当街与镇国侯二公子起冲突,许夫人对这位无知莽撞的女儿实在是头疼,她猜想长公主定是看不上她这个女儿的,今日想必是来退亲的。
“小女莽撞又顽劣,实在配不上二公子,长公主殿下要退亲实属情理之中,臣妇绝无怨言!”
“许夫人您误会了,本公主今日前来不是要退亲的,而是想与您商议定下婚期的。”
长公主此言一出众人都愣住了,镇国侯韩显与许冲将军殉国不久,两家也都在孝期之中,短时间内都是不宜婚嫁的,长公主此举实在有些反常。
长公主见她们十分诧异便幽幽开口解释:“实话实说,许大小姐个性张扬,许多言行都有待教导与约束,本公主也是有些为难。但是,我家侯爷与许将军是过命之交,他们二人定下的亲事岂能轻易废除?若是废了他们在九泉之下怕是也不安宁。本公主今日带着铭儿前来是想向许夫人和许大小姐表态,这门亲事我镇国侯府定会遵从!若是许家也坚守先人之约,我们便早些定下婚期,以告慰先人在天之灵。若是许大小姐另有打算,想退亲,我们也不强求。”
“长公主殿下言重了,能得您和二公子垂爱是小女的福份,我们又岂会背弃这门亲事?不知长公主殿下对婚期有何看法?”
“我们两府都在孝期内,若真的按礼等三年就太久了,本公主的想法是先给他们二人合八字,选婚期,待过了许将军丧仪七七四七九日便可完婚,婚仪从简。不知许夫人意下如何?”
长公主的提议确实有些仓促,许夫人只有许珊一个女儿,自然不愿她的婚礼太简约,但是再等三年又实在久了些,既然都是要嫁过去的,早些嫁也未尝不可,这也算许将军的遗愿了,她也希望能尽早完成。
“长公主所言在理,便按您的意思办吧,他们早日完婚便可早日告慰先人!”
“夫人请放心,虽然婚礼从简,但该给许大小姐的东西我镇国候府绝不会少,待许将军头七过后,本公主会让铭儿亲自将聘礼送来。”
“长公主客气了,请您放心,在成婚之前臣妇定会好好教导小女,教会她谨言慎行的!”
“许大小姐聪慧,慢慢教导便是!”
两人客气了一番之后长公主与韩铭便离开了,双方已达成共识长公主便着手安排合生辰八字,选婚期,备彩礼一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