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弗兰德，我是来谈条件的（1 / 1）
弗兰德的办公室，跟学院其他地方一样，透着一个字：穷。
桌子旧，椅子晃，窗户玻璃都有裂痕。
唯一看起来值钱的，可能就是墙上挂着的几幅字画。
但凌夜怀疑那是赝品。
弗兰德本人，瘦高个，鹰钩鼻，戴着个老花镜，镜片后面一双眼睛精光闪闪，正在扒拉一个破算盘。
嘴里还嘀咕：“这批新校服又超支了……这帮小兔崽子，吃饭怎么那么费钱……”
活脱脱一个老抠门。
大师敲了敲门。
弗兰德头都没抬：“小刚啊，回来啦？星斗森林收获怎么样？没缺胳膊少腿吧？医药费可不报销啊。”
大师似乎习惯了：“还好。带了两个新学生回来。”
“新学生？”弗兰德这才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凌夜和白幽。
尤其是在白幽脸上多停了几秒。
美女通常意味着麻烦，也可能意味着……冤大头？
他脸上立刻堆起生意人的笑容：“欢迎欢迎！我是弗兰德，史莱克学院的院长。我们学院虽然看起来朴素，但师资力量雄厚，毕业包分配……呃，包推荐工作！学费嘛，一年一百个金魂币，包吃包住，童叟无欺！”
他噼里啪啦一顿说，熟练得让人心疼。
凌夜心里翻个白眼。
一百金魂币？你咋不去抢？
原著里好像才十个吧？看人下菜碟啊这是。
大师都咳嗽了一声，有点尴尬。
唐三和小舞在后面憋着笑。
凌夜没说话，先看了一眼白幽。
这姑娘依旧那副冰山样，好像没听见。
得，指望不上。
凌夜上前一步，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弗兰德院长，久仰大名。只是……这一百金魂币，是不是有点……”
弗兰德眼睛一眯：“怎么？觉得贵？小兄弟，要知道，我们学院培养的可是怪物！怪物懂吗？将来都是要名震大陆的！一百金魂币投资一个未来，亏吗？”
他说得慷慨激昂。
凌夜配合地点头：“不亏，当然不亏。只是……”
他话锋一转，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虽然也挺普通）：“院长您看，我这家道中落的，实在有点困难。这位白幽姑娘，更是孤身一人，身无分文。”
他直接把白幽说成乞丐了。
白幽终于有了一点反应，瞥了凌夜一眼。
眼神凉飕飕的。
凌夜假装没看见，继续哭穷：“一百金魂币，我们实在是拿不出来啊。”
弗兰德脸上的笑容淡了点：“那你们有多少？”
凌夜掏出李坤给的那个钱袋，打开，倒出里面的金魂币。
叮叮当当，大概四五十个。
“这是我全部家当了。”凌夜表情诚恳，“还得留点吃饭钱呢。”
弗兰德看着那堆金魂币，眼神挣扎。
四五十个，也不少啦！
蚊子腿也是肉啊！
他正要开口答应。
凌夜突然又说话了。
“院长，您看这样行不行？学费呢，我们就按规矩交。但是住宿，我们就不麻烦学院了。”
弗兰德一愣：“不住宿舍？你们住哪？”
凌夜指了指外面：“我看村里好像有空房子出租，我们租一间就行。还能给学院省点水电费呢。”
这是他早就想好的。
住外面，方便他半夜溜出去搞事。
弗兰德眼珠转了转。
学生不住宿舍，学院确实能省一笔开销。
而且学费照交……
好像也不亏？
“嗯……这样啊，倒也不是不行。”弗兰德摸着下巴，“不过村里的房子也不便宜，你们……”
凌夜立刻道：“我们俩合租一间！挤一挤就行！省钱！”
他指了一下白幽。
白幽：“……”
她看着凌夜，没同意，也没反对。
弗兰德看看凌夜，又看看白幽，露出一个“我懂的”猥琐笑容。
“年轻人嘛，理解理解。行吧，那就这么定了。学费一人五十，两人一百，正好。”
他伸手就要去拿桌子上的金魂币。
“等等！”凌夜突然按住钱袋。
弗兰德动作一顿：“又怎么了？”
凌夜脸上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院长，学费我们交了，是不是也该有点福利？”
“福利？”弗兰德警惕起来，“什么福利？我们学院条件就这样，别想太多啊。”
凌夜笑道：“不敢多想。就是……我看学院图书馆好像书挺多的？”
他进来的时候瞥见过一个小破屋，挂着“图书馆”的牌子。
弗兰德松了口气：“哦，那个啊，随便看，不要钱。都是些老掉牙的理论书，没什么好看的。”
“那就好。”凌夜点点头，继续道，“另外，我看学长们平时切磋修炼，挺费衣服和武器的吧？”
弗兰德眼睛一亮：“怎么？你们家以前做这个的？有便宜货源？”
凌夜摇头：“那倒没有。但我以前跟家里人学过一点修补的手艺，简单的缝缝补补，打磨武器还行。我看学院好像没有专门的工读生做这个？我可以帮忙，就当……勤工俭学？”
他露出一个“我很能干求机会”的表情。
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接近主角团的装备！
唐三的暗器！其他人的武器护具！
说不定就能找到机会动点手脚，或者研究一下结构，以后自己也能仿制？
就算不动手脚，接触这些关键物品，肯定也能捞到扰动点！
弗兰德听得心花怒放！
还有这种好事？
免费劳动力啊！
不仅能修东西，还能省下一笔请人的费用！
“好好好！”弗兰德一口答应，“没想到凌夜同学还有这手艺！没问题！以后学院的装备维护就交给你了！好好干！”
他仿佛看到金魂币省了下来。
大师在一旁欲言又止，觉得让一个新生做这个不太妥。
但看弗兰德那么高兴，也没扫兴。
唐三倒是多看了凌夜一眼，会修武器？这倒是有点用处。
小舞觉得凌夜真不容易，还要打工。
白幽……白幽好像又在看窗外了。
“谢谢院长！”凌夜“感激”道，这才松开了按着钱袋的手。
弗兰德一把将钱币扫进抽屉，锁好，心情大好。
“行了，手续办完了。小刚，你带他们去熟悉一下环境，安排一下住宿。凌夜啊，下午就可以来工坊看看了，有一批训练用的箭矢需要打磨呢！”
这就安排上工作了。
凌夜笑着应下。
心里比弗兰德还开心。
计划通！
花了五十金魂币（反正也是白来的），获得了：
合法留在史莱克的身份。
自由的外住宿权。
接触主角团装备的机会。
图书馆阅读权（或许能找到点有用信息？）。
血赚！
众人走出办公室。
唐三和小舞带着他们去村里找房子。
果然找到一间便宜的土坯房，虽然破旧，但还算干净，有两个小房间。
凌夜付了租金（又从钱袋里掏钱，感觉钱袋迅速瘪了下去）。
得想办法搞钱啊。
安排好住宿，唐三和小舞先回学院了。
破旧的小土屋里，只剩下凌夜和白幽。
气氛有点安静得诡异。
凌夜看着白幽，终于问出了憋了很久的问题。
“白幽姑娘，现在没人了。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跟着我们？”
白幽站在屋子中间，看了看简陋的环境，最后目光落在凌夜身上。
她沉默了几秒，就在凌夜以为她又不会回答的时候。
她开口了。
声音清冷，没有起伏。
“观察者。”
凌夜一愣：“观察者？观察什么？”
“观察你。”白幽看着他，“你的行为，产生了不该有的变量。”
凌夜心里咯噔一下。
变量？
是指他改变剧情吗？
时间管理局的实习任务就是收集扰动点啊。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凌夜装傻。
白幽走近两步，盯着他的眼睛。
她的眼睛很漂亮，但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像两块黑色的冰。
“时间，不是玩具。”她轻轻说道，“玩弄时间的人，终将被时间吞噬。”
凌夜后背有点发凉。
这姑娘知道的好像比他想象的还多。
“你也是时间管理局的？”他试探着问。
白幽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她只是说：“做好你的事。收集你的‘点’。但别太过火。”
“否则，我会清除你。”
说完，她转身走进其中一个房间，关上了门。
留下凌夜一个人站在外面，心里翻江倒海。
她果然知道系统的事情！
她不是队友！
更像是个……监工？或者秩序维护者？
还威胁要清除他？
凌夜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
但同时，也有点不服气。
凭什么？
我就是个打工的实习仔！
赚点扰动点怎么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
不管怎么样，计划不变。
羊毛照薅，剧情照改。
只要不太过火就行？
什么叫不太过火？
凌夜觉得，这个尺度，可以灵活掌握。
他看着白幽紧闭的房门，眼神慢慢坚定起来。
想清除我？
没那么容易。
看看谁先玩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