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一种保护色，亦或是表演性人格，任晓菲发现，只有让自己看起来满身是刺，才能真正不受欺负。本质上的她大概还是个笨蛋，可就算是成绩不好的白痴，晓菲心中仍有那个未被埋葬的小淑女，无论受到怎样的恶意，真心未泯。
似乎是在王梓枫这个令人心安的男生面前可以卸下伪装，任晓菲靠近他躺在沙发上，感受这份安宁。
同样，王梓枫也是知晓这个丫头并非无药可救的朽木，表面默不作声，心中却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融化。“你……”强装镇定抬起头，他笑了笑喉咙里挤出一句话，“你这样子……也蛮不错的……”
“你……你才是换了一个人呢。明明那件短裙更暴露的，你夸我这件好看？”盯着王梓枫穿搭，晓菲笑嘻嘻从沙发边上拿起自己的头戴式耳机，伸手套在他的脖子上。
“你的样子太素了，随便加点要素都算是……”
“嗯？”
“屎上加霜？”
“你……”叹了口气，王梓枫感叹晓菲除了那些东西，本质上还是个让人头疼的白痴啊。
似乎是有点不舍，晓菲皱着眉笑道，“人家这一个耳机攒了两个月零花钱买的，都没钱吃零食诶——这个送给你，你至少要多请我几顿饭吧？”
听到这，王梓枫摘下耳机白了她一眼，“我没说要啊，还有就是你好像每次都是吃那些女生送给我的零食，压根没自己买过吧……”
忽略王梓枫的鄙视，少女还在为自己找些蹩脚的借口，“呃……你…你下流地侵犯了那个耳机，我的耳机不干净了！你必须买走……”
流氓行为。这种碰瓷都不如直接抢。“……”王梓枫无语地看了她一眼，毫不在意地随口答应敷衍过去。
“yes！那……”两个狐狸眼珠一转，晓菲撇嘴笑了笑，把手上的游戏机揣在口袋（长筒袜）里，“今天就没饭辙，你不忍心一个十四岁娇羞少女和她可怜的幼儿园6岁妹妹等不来亲妈回家做饭一晚上饿肚子吧？”
“忍心。”嘴上说着，王梓枫才刚刚知道任晓菲有一个妹妹。
“你……还有妹妹？智商很高吧？”
“为啥？”
“她姐姐把自己的脑子都留在母亲的肚子里，被妹妹吸收了呗。”
“王梓枫你特么找屎是吧？！”这一声清脆的叫骂，王梓枫才安心于她的性情大变。压根没咋变，起码和自己混熟了以后不见外是真的。
“所以嘛——”在房间里快速换好出门的衣服，女孩笑盈盈地在门口换好自己的鞋子。“今天请我（和我妹妹）吃饭可以吧？”
“这个可以。”站起身理了理衣领，王梓枫随手把耳机也挂在脖子上装饰，“但愿你这次吃饭时不会绊倒端着盘子的服务员……”
幼儿园离任晓菲家里不远，看来这一片有小孩的家庭不多，大多数住在这里的都是些不需要上学的老人。往前走着，周围却传来异样的目光。几个老太太围坐在长椅上看着王梓枫和穿搭粉嫩的任晓菲，似乎是挖到了什么有趣的大新闻，在那里指指点点不亦乐乎。
“又开始了嘿，这群老不死的。”言语间晓菲撇了一眼那群“情报交流特工”，似乎很讨厌这些传闲话的长舌妇。
“嗯？她们怎么了？”
“妈的，每回看见我都说我是在外面乱搞的妓女，有回住这附近的一个酒鬼还问我特么多少钱一晚！”
“……”王梓枫突然想到班上好像全是这类傻叉。“不要理这帮人，还有就是日后再看见哪种问你多少钱的……”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戮寒光，撇了撇嘴，“我不介意让咱姐处理这类事。”
不知为何，自从初一被老师调到任晓菲同桌以来，从一开始的嫌弃（暗中还是会帮助的）至今，他似乎对这个单纯女孩越来越在意，越来越上心。
这确实是这片老城区唯一的幼儿园。家长们进院内接走自己的孩子或者别人的孩子，那些坐在座位上的，年龄竟然都不一样。可能是人太少，所有的孩子加起来不过四十个，园长索性将他们合在一个班。
有的正在看小人书，有几个玩积木的，这边还有个小男孩周围一群女生。
“这个你分身？”
“……但愿他身边没有笨蛋。”环视班内，王梓枫看见最里面桌子后的角落，坐着一个小闺女。
“乐乐！”任晓菲向那女孩招招手，对方却是满脸尴尬，似乎不想承认自己认识这个全身粉嫩装扮的人。“喂……你喊的太大声了吧。”王梓枫也觉得丢脸，在一众家长眼里仿佛神经病院的院长。
凉鞋、裙子这些东西幼儿园小姑娘穿的话并不稀奇，但一米六多的任晓菲穿，的确不那么正经。
“我妹叫白乐，你们认识一下？”似乎是以自己妹妹为傲，硬把王梓枫推到班级门口，旁边几个幼儿园女孩眼中差点冒出星星。
“……”随手把外套披在肩上，白乐竟有些欣慰地看向姐姐，转过头满脸认真地抬头看着王梓枫。
“姐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