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被开除吧？”能来这种地方做技师的，想必也是实在无路可走。并不是说于心不忍看到陌生人遭遇，王梓枫也只不过是随口一问——一个陌生人沦落到哪里又管他什么事？
“嗯……被卖到别处……”技师有些发怔地小声嘀咕着，说到底还是怕这位“枫少”翻脸不悦，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站远处跪着，王梓枫躺床上也正好看到她工作服上的胸牌：姜笙。
盘算着明天后天就要回去上课，王梓枫计划赶快完成那个什么勾八填表任务回去敷衍交差，打听道：“你……你了解吗？一种叫血符的东西。”
“那是我们这一层的硬通货。”姜笙仍是愣着解释，不知自己下场将会怎样。
“果真在这。”
“一般都是……最里面的分区可以直接买，少爷您要是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嗯，谢谢。”从钱夹里拿出几张钞票递过去，王梓枫大方地用自己兑的冥币当作小费赏给这个似乎没有人身自由的姑娘。
回过头看一眼时间，王梓枫打算一会喊醒众人，前往最里面的分区，倒要看一看这个血符到底是怎么在这儿卖的。
“呵，组织莫非是想敲山震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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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天庭给咱派下的探员？”眼瞧四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刚刚大保健完，其中似乎还有小混混和小太妹，躲在远处的范鸠和谢黯一时无言以对。二人面面相觑说不出什么话，只得拍下纸符，使得一个传送咒法转眼间站定在大街上。
“十几年前吧，十几年前禀告天庭希望能早点派人解决这种事情，可惜到今天才有人来。”谢黯冷哼一声，手指指地下，“来的还是几个小崽子，看样子不像是见过什么世面的人，这类人派到咱们这来，怎么可能解决问题！”
“嗯……”范鸠仍戴着墨镜，不甘心地咬咬嘴唇，“阎王殿下那里也说不通，这边派下人也没戏……我们……还有希望吗？”
二人无话，沉默着穿过几条街，入得巷口，直达一所名字不叫“卢布朗”的咖啡厅。
进门便是丁零当啷的铃声，柜台中迎出二位，其一女生手持着咖啡壶，另一只手端着杯子；一男身着侍者服饰，正用干布擦拭着一个盘子。
“回来了？”
“嗯。”
很自然，谢黯直接将伞挂在门把手上。
这沏咖啡的女生瞧身高样貌也就十几岁的样子，但神态谈吐间却透出一种老气横秋之感。
“说说你们俩，天天都只知道出去鬼混想着怎么造反，家里生意不顾了吗？”
“孟姐，咱这儿几辈子都来不了点客人好不好，干脆租给怪盗团当据点算了。”满脸不在意地，谢黯瘫坐在沙发上，对面是情绪失落仍未摘下墨镜的范鸠。
“……所以……我们还有机会吧……”不同于往日的刚强不屈，此刻的范鸠像极了刚刚失去亲人的孩子，无助而又绝望，无能为力。
离门口最近处，那个收拾茶盘的男人走过来端上两杯咖啡，顺带拍了拍范鸠的肩膀，苦笑两声。
“现在先别想这么多，好好休息。”
“……”
“办不成的……”谢黯双手一摊，也是皮笑肉不笑，“人家阎王转世投胎豪门千金，日子过得好着呢，怎么可能掺合咱这档子分分钟掉脑袋的事情？天庭上派下的也是点酒囊饭袋的小鬼，明显就是糊弄事儿的，不可能为了咱们的事情……把命搭上。”
“所以……”
众人沉默不语，半晌，柜台里的孟媪干笑两声。
直到一阵手机屏的光亮打破僵局，照明了昏暗的咖啡馆。孟小姐掏出手机，上面是同伴发来的讯息。
“地藏和谛听来信息了，听他们说也就是两个月以后吧，秦……秦广王会在酆都市中心人冥广场接见天庭上派下来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