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小丑（1 / 1）
恍惚中我又清醒了好几次，每次都能看到叶颖那张满是泪水的脸在向我诉说着什么，我努力想要听清楚但是每次都只听见一团迷糊的声音，随后沉重的脑袋让我再一次昏迷。
第二次醒来，我面前是一道刺眼的白光，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味道，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站在我周围。
“高压100低压60快输血！”
“病人胸腔多处挫伤，急需手术。”
迷迷糊糊中我再一次昏迷了过去，这一次我发现自己来到了钱氏集团二十楼的位置，窗台上猪屠正冲着我招手，耳边还是之前猪屠和我说的话。
“要是我死了，你一定要跑掉..”
“不要...不要!”我冲着猪屠大声吼叫着，奈何猪屠仿佛听不见一般，只是不断朝着我挥手，最后身体向后一仰直直地朝着楼下掉落。
这个梦境一直在脑海中萦绕，我一次又一次地看着猪屠直直地从二十楼的位置倒下，有时候我能看到他血肉模糊的那张脸，耳边还在回荡着猪屠留下的那句话，有时候我又只能看见一片黑暗。
最后我不知道在多少次的轮回中开始无力，开始绝望，到了最后我也只是木讷地坐在地上，看着猪屠一次又一次地朝着我挥手，一次又一次地朝着二十楼下掉落，彻底变成无感。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在一片沼泽地里，面前的画面就是周围的淤泥，随着一次又一次地回放让我一次比一次更加绝望，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泥潭中，直到最后被泥潭彻底吞噬。
这样的回忆不知道来了多少次，直到又一次在黑暗中，我看着仰头倒下的猪屠，面前的画面已然让我麻木了，我甚至放弃了大脑的思考，只想要这样安静地看着。
但是这一次猪屠并未直接倒下，而是仰头之后又是一个翻身稳稳地坐在了窗台上，突然的改变让我大脑有些当机，半天才回过神来猛地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窗台前一把将猪屠拉下，感受着猪屠压在身上的重量我许久以来第一次留下了两行热泪。
黑暗中我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等我再次坐起身想要查看猪屠的时候，我这才发现手上一片冰冷，连猪屠的身体也是冰冷的。
震惊之余我立马将猪屠拉起来，这是我才发现手上的液体是鲜红的血液，猪屠的胸口被掏出了一个大洞里面属于心脏的位置早已是空荡荡，上面的血液也早已凝固。
“猪屠..猪屠..”我摇晃着猪屠的身体，随着一阵摇晃猪屠仰面倒在了地上，定睛看去我才发现猪屠脸上被人用鲜血涂成了小丑脸！
我惊恐地倒退两步，然后像是疯了一般的站起身，冲着四周围发出毫无意义地咆哮声，怒吼声，我心中仿佛有一团怒火在燃烧，我要将一切都发泄出来，不然我会被憋死！
不知我怒吼了多久，知道唇干口燥，直到再也发不出声音我才停下，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手掌自顾自的傻笑。
“看到了么？”猪屠的声音突兀响起，我猛地抬起头只见被画成小丑脸的猪屠像是弹簧一般弹起身，诡异的脸上带着让人胆寒的微笑。
“这就是人！人本来就是要死的，不过是早还是晚的问题，你现在心里是不是毫无感觉了？还会悲伤，还会愤怒么？”猪屠发出的明明是自己的声音，但是不知为何在看见猪屠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那火焰中的小丑脸。
“我们本来就是一样的，总有一天你也会变得和我一样，届时我会来接你回家。”猪屠搭着我的肩膀，小丑脸就凑在我面前，这一刻我感觉到前所有为的恐惧。
那份恐惧并不是来自于猪屠也不是来自于小丑，而是来自于我自己，我开始痛恨自己为何一点感觉都没有，痛恨自己为什么开始麻木为什么完全不知道悲伤为何物！
期间脸上被画成小丑的猪屠就站在旁边，一直保持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直到最后我彻底陷入自己的癫狂，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彻底将我吞噬，猪屠这才走上前，拿出一把匕首在我的手指上划开一道口子，。
陷入疯癫状态的我完全不在意手指上的剧痛，而猪屠做完这一切也是一言不发，只是安静地站在我身边依旧用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
不知为何这个时候我的心中突然出现了一种怪异的欲望，那就是在自己的脸上也留下一个小丑的印记。
很快我痴迷一般地伸出手在脸上开始划拉着，鲜红的血液划过脸颊带来阵阵冰冷的触感，但是我非但没有觉得任何的毛骨悚然反而一众病态一般的快感在心中快速弥漫着。
看着我脸上的鬼脸逐渐形成，猪屠脸上的笑容也从一开始的似笑非笑变成了夸张的大笑，到了后来更是放肆地捂着脸蹲在地上放声大小，表情要多夸张有多夸张，脸上鲜红的痕迹随着猪屠夸张的表情完全舒展开变得更是诡异异常。
我心中的快感越来越激烈手上的动作也是越来越快，眼看着一张鬼脸就要完成了，只剩下最后在鼻子上的一点大红色。
正当我手指点在鼻尖上的时候我本能地开始抗拒，而猪屠却是越来越兴奋，以至于到了最后我已经想要放弃了，但是身体却是不能被我自己控制，本能地朝着鼻尖上点去！
眼看着笔尖上的最后一点也要完成了，猪屠微笑着伸出手拉住了我僵硬的手臂，正要画下最后一点，这个时候一道光芒冲破了黑暗打入我面前。
猪屠顿时脸色大变，我迷茫地抬起头光芒的尽头是一张满是眼泪的脸，正冲着我大叫着：“周东！周东你不能死啊！”
“叶..”我迷茫地张开口，刚要说话。
“画下去！”猪屠立马粗暴地打断了我的话，伸手就要将我的手指按下。
这个时候光芒再度暴涨，叶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