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祸水东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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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上古巫鼎的同意?\"

苍暝眉头紧锁,突然暴怒道:\"小子,你耍我呢?一个破鼎还能开口说话不成?\"

秦安不慌不忙地捋了捋衣袖,神色庄重如祭祀:

\"此言差矣。上古巫鼎乃通灵神器,能感知人心,择主而侍。\"

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补充道:\"传闻百年前有位大巫不敬鼎灵,当场就被鼎中喷出的冥火烧成了灰烬......\"

苍暝闻言脸色骤变,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他确实听过类似传说。

\"那...那要如何获得鼎灵认可?\"

苍暝的声音明显软了下来,甚至带着几分敬畏。

秦安负手而立,衣袂在晚风中轻轻飘动:\"需行三叩九拜之礼,心诚则灵。\"

\"放屁!\"

侍卫头领\"唰\"地抽出巫刀,\"让我们给个破鼎磕头?你小子活腻了!\"

\"住口!\"

苍暝反手就是一记耳光,打得侍卫头领踉跄后退,\"对神器也敢出言不逊?\"

他转身对着木箱深施一礼,赔罪道:\"手下人粗鄙无知,还请鼎灵恕罪...\"

秦安暗自好笑,面上却越发肃穆。

他缓步走到木箱前,以指代笔在空中画了个繁复的符咒:\"跪——\"

苍暝立刻推金山倒玉柱般跪下,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

其余人见状,也纷纷跟着跪倒。

\"一叩首——\"

秦安故意拖长声调,等所有人都磕完头,又装模作样地围着木箱转了三圈,掐指默算片刻才道:\"再叩首——\"

远处金鸣村的喊杀声越来越近,秦安却依旧不紧不慢。

与此同时,秦安的目光如同利箭般不断射向村口方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掌心早已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金鸣村这些家伙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还不过来?\"

他在心底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声音却卡在喉咙里不敢发出。

眼看苍暝等人就要完成最后一个叩拜动作,秦安的喉结上下滚动,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死死盯着那口雕花木箱,仿佛要透过厚重的木板看穿里面的假鼎。

一旦箱盖掀开,那些粗劣的仿造痕迹就会像秃子头上的虱子一样明晃晃地暴露在众人眼前。

\"怎么停了?\"

苍暝沙哑的声音突然炸响,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不耐,浑浊的眼珠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秦安条件反射般挤出一个笑容,嘴角的弧度僵硬得像是用刀子刻出来的。

他迅速板起面孔,声音却比平时高了八度:

\"再拜!\"

这声呼喊在寂静的祭坛上显得格外刺耳。

当最后一个叩首完成时,苍暝起身。

\"去把木箱子打开!\"他一声令下,侍卫头领立刻抽出寒光闪闪的巫刀,刀刃反射的冷光刺痛了秦安的眼睛。

\"不能开箱!\"

秦安一个箭步冲上前,双臂大张得像只护崽的母鸡。

他的声音因为过度紧张而微微发颤,后背的衣料早已被冷汗浸透。

苍暝缓缓转身,鹰隼般的目光仿佛要刺穿秦安的皮肉。

他干瘪的嘴唇抿成一条细线:\"三叩九拜已经完成,为何还不能开箱?\"

每个字都像冰锥般扎在秦安心上。

\"因为......\"

秦安的眼珠慌乱地转动着,喉结不停地上下滚动,却吐不出完整的句子。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摆,将那上好的布料揉得皱皱巴巴。

\"快说,到底为什么?\"

苍暝的用力跺脚,震起一小片尘土。

\"我可没耐心跟你在这耗下去!\"

苍暝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活像一头发怒的秃鹫。

\"我哪知道为什么!\"

秦安突然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尖利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急中生智,抬手指向祭坛中央:\"你去问巫鼎大人,是它不让开箱的!\"

这话说得又快又急,像吐出一串烫嘴的栗子。

\"巫鼎大人不让开箱?\"

苍暝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哼,皱纹密布的脸上写满怀疑。

\"我怎么没听到巫鼎大人的声音,是你小子瞎编的吧?\"

他眯起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没听到?你刚才竟然没听到巫鼎大人的声音?\"

秦安突然瞪圆了眼睛,脸上的表情活像见了鬼。

他夸张地后退半步,目光在苍暝身上来回扫视,仿佛在打量什么稀世怪物。

这表演逼真得连他自己都差点信了。

\"你、你、你什么意思?\"

苍暝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声音不自觉地弱了几分。

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好像那里突然长出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秦安趁机逼近一步,鼻尖几乎要碰到苍暝的额头:

\"苍暝,你不会不是纯正的巫族后裔吧?\"

他故意拖长声调,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银针。

\"放屁!\"

苍暝暴跳如雷,身躯气得直发抖,\"我可是正统巫族后裔!\"

\"那你为何没听到巫鼎大人的声音?\"

秦安乘胜追击,声音陡然拔高。

他挺直腰板,目光如炬地逼视着苍暝,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成几缕,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能不能听到声音跟血脉有什么关系?”

苍暝的声音微微发颤,语速缓慢而迟疑,像是每一个字都从牙缝里勉强挤出来。

他的眼神闪烁,不敢直视秦安。

“根据古籍记载,上古巫鼎与巫族后裔血脉相通,纯正的巫族后裔能听到巫鼎大人的声音,而你刚刚却没有听到?”

秦安的声音沉稳有力,一字一顿,仿佛在宣读某种不容置疑的古老律令。

他的目光如炬,死死锁定苍暝的脸,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

苍暝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他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嘴唇微微颤抖,却没能立刻反驳。

——难道……他真的听不见?

这个念头一旦浮现,就像毒蛇般缠绕上他的心脏。

他当然知道上古巫鼎与巫族血脉相连的传说,可他从没想过,自己竟可能……不够纯粹?

——不,不可能!

苍暝强装镇定。可越是强迫自己镇定,那些细小的疑虑就越发清晰。

——往上数五代,曾有一位祖先离开过巫族……

——难道……血脉真的被稀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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