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年人的狂躁和冷笑面前,受到尽情的指责和辱骂,唐雅棠悲观绝望的内心世界,不上学的自暴自弃逐渐萌芽,为了赶走这个惹人嫌的男人,手里的大棒子不仅没有放下,反而举得更高了。
“怎么的,你真敢打我?来呀!”猪肉荣口沫横飞地叫骂,就听到唐雅棠“呀”的一声,大棒槌直接打在他的鼻梁上,顿时出了很多血,疑是轻微骨折。
“我不想看这一段。”唐雅棠对骨女有些命令的口气说,知道她此刻心情不好,后者沉默着为她加快了灵道的流动,这段场景很快的消逝不见。
站在色彩斑斓的灵道里,唐雅棠的脸色不断地变幻,分不清是什么表情,只是已经红了眼圈,像只受欺负的小兽疼痛地舔着伤口那样,两眼无神地看着发生的一切。
“骨女你知道么?”
骨女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她是在对自己说,并感受到了一种揭露伤疤,不得不说的痛苦。
唐雅棠哆嗦着嘴唇,哀怨地喃喃:“我真的很后悔当时用棒子打他,如今,真的好后悔……”
有些话憋着说出口了,但还是没有讲明白,如果当时唐雅棠没打这个男人,母亲当然不会再去找他谈话,去做见不得人的交易,那天夜里,也不会强留到很晚路上发生车祸,更不会被班上同学沦为笑柄。
场景回到她熟悉的高中教室里,那是唐雅棠母亲的葬礼结束后没多久,班上的同学口口相传,都知道唐雅棠母亲的意外死亡还另有隐情——她是晚上瞒着女儿出去“偷情”,回家时心神不宁才被车撞死的。
“大家听说了么?唐雅棠不敢回学校的原因?”
“听说了听说了,她妈妈出门干了见不得人的事,做贼心虚被车子撞死了!”
“就是,报应!她一家子还真是思想龌龊。”
“不是说开车的司机当晚酒驾么?”
“酒驾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撞死过人的。”
“我听说唐雅棠准备要回学校来?”
“惹,我像她这么丢人,干脆休学得了。”
“我干脆转校。”
“丢人的又不是她。”
“有那样的母亲还不够丢人么?
“额,说的也是。”
“我还听说唐雅棠和校外好几个男生……”
几名没有五官特写的学生,交头接耳地热烈讨论着,忽然上课铃声响起,他们的声音戛然而止,各自安静地回到座位上,像乖学生一样端坐着,认真地听黑板前的老师讲课,而老师的讲课内容却是“车祸”,“偷情”,“女高中生”之类的,过了一段时间门打开了,全体师生因为一个人的出现,齐刷刷将头偏向教室门口。
丧事告完,唐雅棠终于回来了,模样看上去憔悴不堪,眼神里流露出强烈的不安,一身夏季学生服和他们没什么不同,她试着想重新融入到他们当中,只是藏在学生堆里那几个人,像发现猎物一般阴森森笑了起来。
“够了!”骨女愤怒地挥袖,将恶鬼一般交头接耳的众人吹散,脸上难以掩饰厌恶的表情,内心感到十分的恶寒,已经不属于唐雅棠的记忆,甚至还有本人的一些臆想,尽管可能都是真实的故事,但她选择了这时候回避。
“姐姐,你一直都很温柔呢。”唐雅棠拉住了骨女的手,在她惊异的眼神中,把她从墙边拖拽了回来,差点把脚上穿的木屐滑落,脚下几个踉跄才站稳,不经意间望向四周,才发现她们又回到了楼顶的天台上。
“不再继续了么?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