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清早,卢珩被外面的动静吵醒,掀开帘帐出去正好看到一道身影站在她的帐前。
卢珩转头看向右侧,一队人身着便装列队待行,突然一道声音在旁边响起:“吵醒你了?”
卢珩看向云叁,问道:“要外出?”
“嗯,去趟南平,所以没有办法同你等人了。”云叁说完,眼带歉意的同她笑笑。
卢珩摸摸眼皮,轻叹一声,小声说道:“我同你一样。”
“什么?”
卢珩放下手,双手缓缓叉腰,一口气吐出去塌下肩膀,抬头说道:“我也要去南平,所以也不等她了。原本想着今日同你辞行,不想又慢了你一步。”
“你起的这么晚,不慢才怪。”苦慧从后面过来,见卢珩看他,凶巴巴的说道:“还站着?去去去,赶紧收拾一下,没见都等你呢!”
云叁轻笑,看着卢珩说道:“既是同路,自当一路同行,近些年匪患丛生,大家一起路上也可以互相照应一些。”
卢珩对去南平的路,并不怎么知悉,若有人带路,比起他们自己来说的却要顺利许多,而且行程上也不至于太赶。于是,卢珩转身回去收拾东西,之后和老和尚加入云叁他们的队伍,一同向南平的方向而去。
一切照卢珩所想,自他们出了西南直到进入南平地界,一直都十分的顺利,路程上所用时间也因此大大缩短许多。而之后卢珩他们在进入南平后不久,因为各自有事情要办而在中途分开。
歙州。
一座书画楼前,红衣的少年打马而过,惊起一阵欢呼声,伴随着丢落的花瓣香囊,一瞬间让卢珩竟有回到上京时的错觉。
卢珩说道:“鲜衣怒马,真是好不潇洒。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少年郎?”
“南平王府里的五公子。”
“哦?”卢珩回头看向屋里的老板,问道:“您不瞧上一眼,就这么确定?”
老板大笑,说道:“整个歙州,能引起这般轰动场景的少年郎也就只有一家。”
卢珩笑笑,看向外面张灯结彩格外喜庆的街道,问道:“歙州一直都这么热闹吗?”
也是多年磨练出来的人精,老板一听便知道卢珩话里的意思,笑着说道:“还不是因为南平王的寿辰要到了嘛!加上近日来贺寿的人,多的几乎将城门口的石头都要给踩穿了,那街上自然就瞧着热闹许多。”
卢珩说道:“如此说来,您最近的生意也算热闹了?”老板摇摇头,说道:“都是有心的,又怎么会瞧上我这小店里的东西呢,人家都是早早备好了来的。不瞒您说,向您这种自己作画贺寿的我还是头一回见呢!”
卢珩看向作画的苦慧,无奈的笑道:“实在是银钱不足,也只买得起您店里的纸墨了。”苦慧冷哼一声,放下画笔,挺直僵硬的老腰,看着卢珩说道:“莫忘了你是如何求老夫来替你作画的!”
卢珩无视苦慧的冷脸,见状朝他走过去,一边问道:“画好了?”
苦慧在一旁洗手,不理她。不想旁边的老板突然咦了一声,说道:“怎么没有落款?”
卢珩看向老板,说道:“他并未携带印章,故取画时再一同落印,这画就暂时交由您费心装裱保管了。”
老板笑呵呵的应道:“您放心,定帮您安置妥当。”
卢珩点头,同苦慧作别老板,一同下楼。
路上,卢珩问苦慧明日是否要和她一同前往南平府里贺寿。苦慧摇头拒绝,卢珩知晓他的顾虑,也就没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