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柔走后,从余溪出现后就一直看着她的池樾开口:“你怎么来了?”
余溪抿了下唇,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看向他苍白的脸,“你一天都没去学校上课,我很担心,你为什么会受伤?”
知道自己出现在这解释不通,余溪只好绕开话题。果然,听她提问,少年神色变得晦暗,沉默不语。
“池樾,你别什么都一个人扛着了,我们是朋友,你这样我看着心疼。”
即使知道他什么也不会说,余溪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这句话。
池樾眸光微动,看着女孩充满担忧的眼神,他欲言又止,但终究把话都咽在肚子里。
那些人和那些事,他不想让她知道,他怕她因此看不起他,从而远离他。
余溪见他沉默,暗自叹了口气,“你好好休息吧。”
“你要走了吗?”
窗外暮色渐浓,她一放学就来了这里,现在恐怕是要回家了,出于私心,他不想她这么快就离开,他希望她能多呆一会儿。
少年仰着一张苍白的脸,黑眸中隐隐透着希冀,像得不到糖果的小孩,余溪心底蓦然一软,“我出去打个电话,跟家里人报备一声,暂时不会走。”
池樾心里一松,笑道:“好。”
余溪走出病房,把门关上,拿出手机拨打陈佳芝的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通,“喂,妈,我……”
余溪顿了顿,不能让陈佳芝知道她现在和池樾在一起,不然她又不高兴了,她撒了个谎:“我晚点回去,在同学家吃饭。”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忽然说:“落落,如果我和你爸离婚,你跟谁?”
余溪一愣,想起昨天的情形,和余国辉吵完架后,陈佳芝生气的关上了房门,本以为是在气头上,过了一个晚上气就会消,现在听着她冷漠的语气,有些心灰意冷的味道,看来她是铁了心不跟余国辉过下去了,但是余溪觉得,这件还有挽回的余地。
余国辉并不是一个不称职的丈夫,他只是心肠太好,被那个叫苏丽的女人诱导了,想到这,余溪说:“妈,我谁都不跟,我希望我们一家人在一起。”
“不可能,你爸这种人一而再三的触犯底线,迟早有一天会把那个女人带进家,到时候你想看妈难堪吗?与其等那一天到来,不如现在就了断,这些年我也受够了。”
余溪有些无力的靠墙,“我希望您能再好好想想。”
“不用说了,我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去你外婆家住几天。”
电话挂了后,余溪靠着墙吐了口闷气。
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如果她从一开始就找余国辉说明,让他跟那个女人断了,而不是不当回事姑息到现在,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他们真的离婚了,她又该怎么办?
余溪越想越烦闷。
在外面待了几分钟,她推门走进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