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一愣，“没有啊，一打一碾压局，张家那口子发型都没咋乱。”
苏苏嘟着嘴嘀咕道：“那不对啊，人群里头至少有七八个人的血腥味，而且都是从正中间飘出来的！”
轻轻给了小丫头后脑勺一巴掌，陈方不在意的笑骂，“你是警犬呀？等你叶姐姐回来你问问她，未成年的小奶狗去派出所实习能不能换点儿狗粮回来。”
苏苏没听懂实习的意思，但狗粮是啥还是能明白的，气呼呼的一扭头不再搭理陈方。
再次回到7栋101门口，小丫头爬上几块砖头踮着脚从窗缝里掏出一把藏好的钥匙，抻着手开了门，屋里一切如旧，大白天还是昏昏暗暗的。
“嘶——”
上次白天进来的时候光顾着救老太太了，也没仔细留意屋里的摆设，等到晚上出去的时候又黑灯瞎火的，差点儿没给自己吓尿了。
现在细细看过去，客厅掉了漆的老木头柜子上放的是三彩牡丹瓶，墙上泳装美女的老挂历旁边，挂的是须子抻到纸外头的几只水墨大虾，还有靠着拐角扫帚边儿上，小腿高的白玉狮子，好好躺在饼干盒里的两颗小金豆还有四五支金镯子……
陈方倒吸一口凉气一条腿悬在半空，讷讷的转头看向小丫头。
“二狗子，看在我把卧室让给你的份儿上，求你给我说句实话。”
老太婆和小孙女，多好的身份伪装啊！谁会怀疑她们就是江湖上响当当的祖孙大盗，横行数十年，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官府出动上万兵马也擒之不住，茫茫人海中藏身，潜逃多年一朝事发，随口扔了个谎就把自己这么个纯情少年郎当做了替罪的羔羊……
好一招金蝉脱壳！栽赃嫁祸！断尾求生！
就这么几样东西，一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就能让自己成功端上几十年的铁饭碗，陈方老大爷表现良好，提早释放，出来以后迎着刺眼的朝霞，自己生命的最后几年以捡破烂画上一个惨淡的句号。
按这么个剧情走向，不出意外的话，现在警察应该已经把整个马鹿塘都给围上了，就等着瓮中捉……捉我！
苏苏这时候从那间有床的屋子里走了出来，正抻着胳膊费劲儿的往自己脑袋上插那根翠绿翠绿的玉簪子。
“二舅，你发什么愣呢？刚刚你说要求我啥，我没听清。”
陈方总算回过神来，哆哆嗦嗦的指着那几样扎眼的物件，“这、这些东西都是哪儿来的？”
小丫头噔噔跑到白玉狮子边儿上，抬起小短腿就骑了上去。
“这都是奶奶在做掌灯人的时候，魂魄给的谢礼啊！”
谢礼？？卧槽……肥差！妥妥的肥差！
陈方嘴都要咧到耳朵根子了，一个劲儿的在屋子里来回转悠，“那、那那、那你奶奶人呢？这么多东西扔这破屋子里她也不带走？”
小丫头倒是没什么不开心的，挠了挠头，“奶奶就说她要去办大事儿了，啥也没带走，只叫我以后跟着你，我是你命定的灯芯，再跟着她以后没出息！”
灯芯这个事陈方倒是昨晚也听苏苏说过了，每个掌灯人都有一个命脉相连的灯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