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广明领着几人站到他们面前,“里面还有四五个,我一次只能带这么多出来了,需要的话我再进去一次就行。”
陈方捂着脑门儿往地上一蹲,今晚回去不干一瓶子二锅头铁定是睡不着了……
眼前这一溜都是什么好人样儿啊!胖的虚胖,肉脸蛋子惨白惨白的耷拉着,一看就像被酒色掏空的败家子。瘦的那俩皮包骨头,手臂上大窟窿小眼儿,跟聊斋里头被画皮吸了阳气的书生差不多。
不过高广明和他们几个站一起,依旧鸡立鹤群……
和二狗子一起尝试了好些办法,除了高广明,其他几个魂魄和她预料的一样,毫无意识,根本没法儿沟通。
陈方烦躁地摆了摆手,“赶紧给送回去吧,兵马俑敲两下还得掉点儿土渣子呢,它们倒好,三棒子打不出个屁来!”
高广明闷闷的应了一声,正要带几人回去,就见陈方一拍大腿,“诶,你先等等的!”
提溜过小丫头,两人咬了半天耳朵后,小丫头从陈方脑袋上拔了四根儿头发,拿着走到几个无意识的魂魄前就开始忙碌起来。
陈方瞧不懂也乐得清闲,一屁股坐回地上给自己点了支忧郁的香烟。
那群王八蛋会用兵法,难不成老子就不会用了吗?今儿小爷就教教他们,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二狗子已经说了,孽并不是自己理解的什么禁咒,说白了只能是为了对付极其难缠、戾气极重的恶魂而准备的,可是‘恶魂’的定义由谁来定呢?
是掌灯人!
诶,官字两张口,说你是啥就是啥,更何况冥界连个投诉机构都没有,遇上个不讲良心的奸商,客户只能自认倒霉。
都是第一次做掌灯人,既然人家先不守规矩了,那自己和二狗子凭啥惯着他?老子又不是他爹……
最重要的是,到老子地盘上,打老子的小弟!这要是都能忍,以后迟早得被人家蹬鼻子上脸!他和二狗子还混不混了?
刚刚问清楚了小丫头,孽不单可破!而且靠着老神婆给她的那根玉簪子,她还能在阵法里动点儿手脚,给那老小子埋个雷!
是破阵还是埋雷,陈方在两者之间并没有太过纠结,他们破了这个阵,人家那边儿必然是能知道的,转脸儿就去别的地方弄一个,那陈方他俩这辈子可就不用干别的了。
埋雷是最好的办法,根据小丫头给他解释的,即便是同一种阵法,不同的施法人、用不同的法器,出来的效果都会不一样,但是冥界阵法最忌讳串串。
诶,对,就是你理解的那个串串。简单说就是不能交叉,是谁干的就是谁干的!
按规矩,掌灯人切不可在别人施法期间或者过后闲着没事儿擅自动手画蛇添足,否则属性相冲,轻则阵法破损,重则布阵人的法器都有可能会被原地炸毁。
没了法器的灯芯,就像断了翅膀的鸟,再扑腾也没多大用了。
陈方一支烟抽完,苏苏那边也完事儿了,除了高广明,其他每个魂魄眉心都多了一个芝麻大的绿点儿。
小丫头累得不轻,腿一软倒进陈方怀里,“二舅,我好困啊……”
陈方有些心疼,掐了掐她的小胖脸,“好了好了,二舅回去给你买肉包子吃。”
要不是自己想的这个损招,二狗子也不能累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