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毒?怎么会?我明明没吃……”狼人满脸的痛苦和疑惑。他勉强的从呕吐的间隙挤出这几个字。
“四亚甲基二砜四胺,环状有机氮化合物。剧毒,又名毒鼠强。通过咽部和口腔黏膜迅速吸收,但不被皮肤吸收。闫兄,真正下了毒的地方是我的身上,脖子右侧与肩膀的中间,就在你咬的位置。而不是那盘肉。”陆东章缓慢的让自己坐起来,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怎么可能,你怎么能确定我会咬你那里?”
“你所有的行动,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作为刚才你解释的回礼,我也让你死的瞑目一些。”
“你知道学霸和普通人的区别是什么么?我们追求稳定性,要排出所有不确定因素,找到那个最真实的解。还要为此验算。直到我确定那个答案是对的。”
“第一,你以为下毒的餐食里。其实是最不可能的。站在我的角度想象一下。哑仆要推着车送好几个餐。我根本无法知道哪一个盘子是为你准备的。这是什么毒我也不知道,毕竟厨房里有个四手的怪物,能不能被毒死,什么剂量有效我都不知道。”
“好在福克斯提供了曾经中毒的记忆,根据他的描述我大概能够猜到这毒应该就是毒鼠强。这简直是最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毒药了。毒性大,又作用于中枢神经系统。无论是对人还是野兽,甚至恶魔都应该是有效的。为了确保正确,我做了验证。这是一种微溶于水却不融于酒精的毒药。餐车里有各种酒。”
“福克斯?”
“对,福克斯。被你撕碎的那个玩偶,它是活的,起到了最关键的作用。你听到的软绵绵的脚步声其实是他的。”
“确定了毒药的种类,我就根据毒药的特性大概想到了作战方案。”
“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你的身份。只不过验证上代价有点高。”陆东章看了看自己断掉的双臂,继续说道。
“你第一次破门而入的时候,我检查了碎裂的木板,上面有四个趾印。这很奇怪。狼的前爪有五指而后爪是四趾。一个狼人居然不用锋利的爪子砍断门板或者用身体撞开,而是一脚踹开。”
“你刚刚借势把我扔出去的动作,你进攻前的准备姿势,还有你左手的直拳。这些都是散打基本动作。和我刚见你时正在挥拳练习的样子一模一样。而其中,最重要的事。是你由于长期练习所养成的习惯。所以,你是踹开门的;所以,你是习惯用左手直拳进攻的;所以,你习惯咬的位置就是脖子和肩膀的中间点。因为福克斯的缝合痕迹,还有它听到你嚎叫时不自觉捂住的伤口位置。”
“我故意接你的直拳,来验证对你习惯的猜测。我故意躺到草上让你骑上来,这样你咬我时就会进入你跳上床咬人时的习惯。”
“就连酒的味道也是故意的。毒鼠强有淡淡的杏仁苦。我害怕你咬的一瞬间察觉到。毕竟你嗅觉很强。所以,我把毒药涂在身上。在上面再涂一层琴酒。松香的苦可以掩盖毒药的味道,还能骗你进入我设的局。而这种毒恰好不渗透皮肤,不溶于酒。”
“我在数的,是酒精挥发的时间。如果三分钟内,骗你用习惯的方式咬我,我就赢了!”
“毒效差不多了,我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听见我的话。但最后,我还是得说。闫肃兄,我为之前的傲慢无礼道歉。并非有意之举。反正,在另一个时空,你也把我千刀万剐过了,也该解恨了。别怪我下了这么狠的毒,我得逃出这个鬼地方!等我回到原来的世界,必然好好向您敬杯酒!”
狼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随后,整个身体开始灼烧腐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