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没有浮力。”
银瞳眉头稍皱。
“传说中的，弱…弱水？要不你下去试试，练练憋气。”
黑瞳拨动自己的短发，小水珠滴滴答答跳动，他抹去脸上的水，给银瞳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银瞳停顿了两秒，顺着岸往前走了。
水面倒映两人前行的身影，一侧是宝蓝璀钻，静谧沧海；一侧是洁白无暇，苍雾缈茫。
他们就像在云层上行走，进食了十八次后，两人看见了自己在雪地上留下的步迹，那四排脚印朝着水去，还在岸边留下雪脚印。
黑瞳来到岸边脱掉鞋袜，卷起裤腿，把脚伸进水里浸泡。
银瞳站在他身旁，盯着白光球看个没完。
天上除白光球空空如也，忽然银瞳黑瞳突觉光线一暗，一个广阔无边的庞然大物从水面浮出，喷出水柱，在天空形成一道彩虹。
黑瞳一下窜到岸上，他们定眼一瞧是一条黑色大鱼，照距离比例来看两人还没黑鱼的瞳孔大。
“哇咔咔，鲲之大，一锅炖不下啊。老银，想吃不？”
银瞳咽了口唾沫，但他发现水没有岸边溢出来。
大鱼长须小脊，形态如蓝鲸，喷出水柱后又沉下去，尾鳍柔柔入水。
不到十分钟，黑鲸再次露面，不过这次是跃水而出，向天而进。
黑鲸整体跃出水面后，逐渐变色，黑色鲸身出现金黄斑点，头部生钩喙，斑点扩散的同时长出一根根金色羽毛，腹部长爪，胸鳍成翼，长须化翎羽，尾鳍变金扇。
一只金灿灿的巨禽挥动翅膀，如鹰似雕，羽翼遮天蔽日，自黑瞳银瞳头上飞过，翱翔九霄云海，荡起阵阵狂风。
搅动完云雾巨禽掉头回转，在汪洋上盘旋十九周后，金禽溃散，变作点点金光，漫天飘洒，金光落至水面化成一只只缩小版的黑鲸。
小黑鲸融入水里，水面古井无波。
站立在岸边的两人感受到一种玄而又玄的奇异，脑海思绪里某种枷锁桎梏消弭殆尽，他们不约而同放下背包行囊，停下还想前行的脚步。
两人脱掉身上的衣服，身无寸缕盘坐在岸边，正襟危坐，双双闭上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银瞳醒来，内心宁和，如果说以前的银瞳是天地间巍峨不动的魁伟峻岳，任由暴风雷鸣，火焚水倾丝毫不损。那么现在的他可以是花，可以是草，可以是石头，可以是沙，也可以什么都不是。
耳边传来哗哗声，银瞳侧眼过去望见黑瞳在朝水里撒尿，溅起朵朵水花。
黑瞳抽抽两下结束动作，穿好衣服时银瞳已经往前走了。
在前行至银瞳估测的圆周一半时，两人下山，拨开云雾后，视见对面的冰蓝巨墙和山脚那处初始之地。
杉林的雪化干净了，这一次两人得以看到全景，洁白湖面与黑色杉林构成了一个阴阳图，湖中那几棵孤零零的树与林中那块空白处为阴阳眼。
“这啥意思，是要我们修仙？”
“我们只是回到了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