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花随云满面羞红,让她当着一个陌生少年的面宽衣解带,着实有些为难。
脑袋微偏,看着银翘凤翔剑,心中暗道:“要是他敢乱看乱动,我无论如何也要废了他一双招子。”
素手轻动,按着纽扣解开腰带。
解开腰带后,花随云轻轻闭上眸子,有微微露出一条缝,正好能看到许长安。
许长安目不转睛,炯炯有神,学会后下次就方便了。
解开腰带后,轻轻掀开衣襟,动作小心翼翼,非常轻柔,花随云若不是亲眼看着,都不知道有人在脱自己衣裳。
锁骨精致,洁白无限,如锦缎一样光滑。
伤口处,有一道不规则的伤口,应该是某种带有倒钩的兵器所致,伤口已然发黑,有污血凝结成块。
许长安心疼,轻轻碰了一下,花随云登时嘶了一声,却紧紧咬着牙不发出声响来。
前世十七岁的少女是象牙塔里的学生,学校里同学有爱,家里有父母宠着,花随云却受到如此沉重的伤势,却咬紧牙齿不发出声音打扰自己,心中顿时涌上怜惜之心。
“疼吗?”
“不疼。”花随云牙缝里蹦出两个字,哪怕满头大汗,也绝不松口,不能让人小看了。
许长安更是心疼,从外面端进一盆放温的开水,刺啦一声,在花随云腰间撕下一块白布当做帕子。
“???”花随云瞪大眼睛,你撕我衣服?
怎么不撕你自己的?
许长安将白布打湿拧干,放在伤口处,等到结痂的草木灰湿润之后,才将草木灰清理干净,还要腰间伤口的草木灰一并清理干净。
清理的时候许长安找到话题,引开注意力,问她怎么受得伤。
花随云面上灿烂若朝霞,一时间笑颜如花:“前些日子我收到北境战乱,胡燕入侵的消息后,率领一队人马狙击胡燕军队,以三百骑兵,硬生生拖住胡燕一万五千人的军队十六天。”
“我率军在万军从中来回冲杀,斩杀无数敌寇,横刀立马,让无数胡燕闻风丧胆。后来被胡燕派出高手刺杀,外面聚集了无数胡燕军士,黑压压一片,也不知道有多少。”
“我们不知道砍杀多少人,也不知道自己中了多少刀,只知道最后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那一战何等痛快。”
“我在冲杀途中中了一只毒箭,兄弟们也有不同的伤势,有人断了胳膊,有人断了腿,身上伤口无数,哪怕血流不止,我们依旧在战斗,为了身后的百姓。”
说道最后,花随云眸光一暗:“可胡燕军队太多太大,杀也杀不完,三百骑兵为了掩护我离开,以他们残躯,硬生生从敌寇中为我斩出一条路来。”
“三百人只剩下十余人,没有一个人是完整的,好在他们没有中毒,我把身上金银当成遣散费,安排他们回乡好好过安生日子。”
“之后我去了京城,找到一名御医,砍了我伤势之后,才告诉我中了胡燕独有的毒素,他无能为力,若大周还有能为我治疗伤势之人,一定是在天祥县隐居的死要钱。”
许长安登时热血激荡,恨不得成为三百骑兵之一,随之在万军从中杀他个七进七出。
无论什么时代,无论什么时间,为百姓搏杀的军队,总是值得钦佩。
趁着她说话的功夫,将草木灰留下的痕迹,清理得干干净净。
许长安轻声道:“可大周朝廷的军队和胡燕军队相遇,一触即溃……”
不等许长安说完,花随云冷冷一笑:“朝廷那帮软蛋,现在正琢磨着求和,可我辈又岂能屈居人下,受这等窝囊气,我们先祖将胡燕赶出大周,绝不是为了和他们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