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蕉院内。
沈槿卿对着冬棋吩咐道:“你去和祖母禀报一声,我许久未下山,念着醉风楼的桂花糕,下午想出门一趟,请祖母允许。”
冬棋领命退下。
沈槿卿眼底闪过一抹了然之色。
顾子盛那纨绔性子,自己不肯退婚,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她该给他一个机会。
果不其然。
沈槿卿的马车刚出了沈宅不过一条街,拐角口,就被一群蒙面黑衣人劫持了。
……
长洲县一处私宅。
顾子盛吊儿郎当地坐在华丽的紫檀贵妃椅上,身后站着八个威风凛凛的壮汉随从。
他手中把玩着一把缀满宝石的匕首,刀鞘轻巧挑掀开眼前女子头戴的帷帽,恶声恶气:
“沈槿卿,退婚还是死,你选。”
斗笠落下。
一张素净的小脸映入眼帘。
少女肤若白雪,眉如墨画,明眸皓齿,绝色倾城。
恍若雪山之巅的神女,纯澈明净,渺兮似雾。
顾子盛被晃的眼花,沈槿卿竟然长得这么好看?
“不退婚。”沈槿卿安然若素。
顾子盛皱眉,她不怕死吗?
想必她久居深山,并没有听过本世子止小儿夜啼的恶名。
顾子盛想到这儿,绷着一张杀气腾腾的脸,手中匕首出鞘,锋利刃口直接抵在少女白皙的脖颈:
“沈槿卿,本世子告诉你,今日我杀了你,也没有人会知道是我干的。你知道本世子是谁吗?本世子人称京城第一恶少,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怕了吧?”
“你要是不肯退婚,那就一个字,死!”
沈槿卿抬眸看他,淡然自若:
“我出门之前,写过一封信,交予忠仆。若我身亡,必定是南信侯夫妇和世子合谋谋害。我如果出事,她便会把这封信散满平江府,让顾家背信弃义恩将仇报的名声,传遍天下。”
顾子盛都听懵了,反应过来气道:“我爹娘都站在你这边的,你怎么能栽赃他们?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他自以为,他父母是护着沈槿卿的。
“祖母常教导我,行事要周全。我又不知道谁会下手,自然要多写几个,以备不时之需。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你出来自首,不就可以说清楚了吗?”沈槿卿慢悠悠反问。
顾子盛一噎,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等等……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