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将帖子上的名字,反复看了好几遍。
沈槿卿。
这一份邀帖,是鹿溪书院邀请沈槿卿参加今年府选的帖子。
怎会如此?
沈槿卿凭什么能被鹿溪书院邀请参加府选,她何德何能收到银杏礼。
沈老夫人气的手抖,手中的帖子往下坠落。
薛氏眼疾手快接住,笑道,“母亲,您可是欢喜坏了,怎么邀帖都拿不稳……”
说着,她满是欢喜地看向邀帖,顿时被“沈槿卿”三个字,惊的目瞪口呆:
“怎么可能是沈槿卿?鹿溪书院是不是写错名字了!我女儿叫沈荷仪啊!”
沈荷仪如遭雷击,急急从薛氏手中抢过邀帖,仔细看了一遍,不是她。
大喜变成大悲。
她一时接受不了,喃喃自语,“不可能,银杏礼是我的。搞错了,肯定是搞错了……”
姚氏闻言,又惊且喜,向着沈荷仪伸手:
“快让我看看,鹿溪书院是邀请我们槿丫头吗?这是大喜事啊!”
沈荷仪却紧紧捏着邀帖,像是魇住了,大声喊道:
“是我的。是给我的,不是沈槿卿的!”
姚氏被她这魔怔的样子吓了一跳。
沈槿卿淡定看着这一幕,突然上前抓住薛氏的手,劈头盖脸直接扇了沈荷仪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
满堂寂静。
众人全部回过神了。
沈荷仪第一时间清醒过来,她又羞又怒,将手中的邀帖与毛笔往前一扔,便埋在沈老夫人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姚氏手忙脚乱地接住邀帖和毛笔,“哎哟喂,荷姐儿,你这东西别乱扔,砸坏可怎么得了。”
“沈槿卿,你怎么能打你姐姐!”薛氏愤怒质问。
沈槿卿淡淡道,“我自然不敢打姐姐的,只是帮帮六姐。我住在山上的时候,见过村子里有魇住的人来道观求药,狠狠扇几巴掌才能清醒,否则可能醒不过来。”
她纯属危言耸听。
沈荷仪就是一时被刺激的,不肯接受事实,缓一会儿就好了。
但谁让沈槿卿记仇呢。
姚氏连声附和,“没错没错。弟妹啊,槿儿也是一番好意。她对姐姐们一向尊重,你看她都没舍得亲自动手呢!”
薛氏被气的差点自己也要魇住了。
什么叫她都没舍得亲自动手?
你知道她拿着我的手,使了多大劲吗?这会手正火辣辣疼!
她可怜的荷儿,脸肯定更疼。
“槿儿你快看!真的是给你的!”姚氏看了一下邀帖,将帖子连同毛笔全部递给沈槿卿,由衷替她高兴。
鹿溪书院发了帖子,那沈老夫人必须得留下槿儿了。
沈老夫人不可能得罪书院。
或者说,整个平江府,即便是四大望族,也不敢打书院的脸。
自家的孩子,可是要送进去的。
就算考上了,被开除的,也不是没有。谁敢冒风险?
沈槿卿接过邀帖,脸色并无丝毫意外。
她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被赶走。
就算今日她走了,过两天沈家也得客客气气把她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