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兴文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婢女,是薛氏安排的心腹。
表面上只是沈家一个不起眼的三等丫鬟,但薛氏跟他说,这婢女是她的死士,就算被抓,也不会供出他们。
所以安排她引沈槿卿出来。
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她被抓了,也不会有后顾之忧。
结果……
这丫鬟已经招了?
“你们这是屈打成招,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丫鬟!她的证词是被你们打出来的,是你们栽赃我!”薛兴文眼看着自己要被送官,脑海飞速运转:
“沈槿卿,你现在就是逼我签字画押,我上堂就告诉知府大人,是被你屈打成招!”
沈槿卿似笑非笑,“可这丫鬟说的合欢药,我们确实从你身上搜到了。”
丫鬟其实什么都没招。
但看见这合欢药,整个故事梗概,沈槿卿已经料到了。
丫鬟把她引到叠嶂翠,薛兴文当然不可能直接用强,否则纵然沈槿卿完了,他也犯了死罪。
所以,沈槿卿被引到叠嶂翠以后,可能会被这丫鬟打晕,或者是躲藏在假山的薛兴文,从背后将她打晕。
然后,喂合欢药。
接下来薛兴文只需要说,他路过偶遇药效发作的表妹,这是一场意外,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下药,他便能脱身了。
薛兴文矢口否认,“我带着药,我自己吃不行吗?凭什么说我会对你下手,我什么都没做,你没有证据。这个婢女是被你们屈打成招,她的证词根本没用。”
“你现在立即放了我,给我一笔银子,我可以和你私了。否则我要去报官,告你无故殴打良民!你没有证据,上了公堂只会是你倒霉!”
薛兴文越说越觉得自己在理,恶狠狠威胁。
冬棋冬画都快要气疯了。然而他说的对。
沈槿卿确实没有证据。别说这丫鬟没招,哪怕她扛不住招了,上了公堂也能和薛兴文一起反水。
“你说的很有道理。”沈槿卿面不改色,她从座位上站起身,一步步走到薛兴文面前,突然铿地一声,抽出姚护卫腰间挂着的长刀,锋利刀口直接抵在了薛兴文脖颈上,声音冷若冰霜:
“既然律法不能杀你,那我来杀。”
所有人目瞪口呆。
“小姐,您冷静一下,杀人是死罪啊!”冬棋连忙阻止。
沈槿卿盯着薛兴文,笑容漂亮而凶戾,“他想坏我清白,今日他若不死,来日他还能下手。既然迟早要被他害死,那我为什么不先下手为强?”
女子失了清白,不是嫁人,就是自尽。
两个婢女瞬间红了眼,争先恐后去抢沈槿卿手中的刀:
“小姐,就算要杀他,也求求您让奴婢下手吧。奴婢绝不牵连您。”
“对!奴婢愿意杀了他再自尽!”
沈槿卿柔柔弱弱,瞬间手中的刀就被两个婢女夺了过去,两人都想杀了薛兴文,一时间——
薛兴文就看见那刀一下下劈在自己头顶,好几次都差点把他脑袋砍下来了。
幸亏这两个丫鬟姐妹情深,都想让对方活下来,你争我抢。
不然他脑袋早就被切成了西瓜。
薛兴文……
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