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守疆再无丝毫犹豫,他立即从榻上爬了下来,挣扎着对着戚宴端端正正磕了三个头,“老齐谢过景王殿下。我和云家军都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若以后景王殿下有任何差遣,只要不违背天地良心,不违背云氏军规,我和云家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齐将军不必多礼。救下你们,事出有因,无需报答。”戚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以他的身份。
云家军。
他岂会不管?
齐守疆幽幽叹了一口气,事出有因,是为了郡主。
他不忍提及戚宴的伤心事,只是又砰砰嗑了三个响头,道,
“不论如何,你救了我们,我们理应报答。我先下去抄写了,末将告退!”
戚宴点点头,命人抬他下去。
不知为什么,他莫名觉得,齐守疆刚才的表情有点奇奇怪怪的?
……
“小姐,办完了。孟大人没看见奴婢。”冬画小声回禀。
沈槿卿微微颔首。
戚宴想要一个活的齐守疆,那必然不会看着太子栽赃。
他救下齐守疆,是想要云家军?
他应该最清楚,云家军不可能为他所用。那他所做的一切,莫非是因为……
太子?
他不想太子掌控云家军?
戚宴,与太子有仇吗?
京城夺嫡之争激烈,完全看不出戚宴支持哪位皇子?他这样的人,又有哪个皇子敢用他,敢信他?
他该不会是和自己的打算一样吧?
他也想摄政?
沈槿卿顿了顿,若戚宴想做大周的摄政王,那他必然不会轻易折了云家军,而是把这支精兵,找个太子鞭长莫及的地方,好好保存下来。
最好还能发挥点作用。
那……
沈槿卿的视线在舆图上划过,纤细手指停留在了西南边陲之地。
这,是最合适的地方。
……
数日后。
闹的风风雨雨的云昭同党一案,终于画上句点。
皇帝一旨调令,将云家军全部调往西南。他觉得比起留在京城,更合适。
齐守疆无罪释放。
皇帝信了那封努力撇清关系的“血书”,他根本不信齐守疆对云昭忠心无二。
这丝毫不出沈槿卿与戚宴所料。
因他若能真信世上有忠肝义胆,云昭根本不会死。
而唯一因郡主通敌案被株连的,只有一人。
齐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