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修一颗心沉到底。
他没想到曲如歌翻脸不认,还污蔑他堂妹!
被她这么一说,不明真相的人,还真可能误会。
堂妹一片好心救她,却被她泼脏水,他又气又悔,愤怒反驳:
“我堂妹没有污蔑你,我们说的都是事实!”
“你帮你堂妹污我清白,还说什么与我情深似海?可见你们所说的没一句真话!”曲如歌胡搅蛮缠,巧舌如簧。
顾子盛本来不太灵光的脑袋,更堵了。
他默默抽出被曲如歌抱着的胳膊,举起手来,“等等,我先澄清一下,我可没有看上你。”
曲如歌一脸伤心,“世子,你不要误会……”
“你别误会我!是沈槿卿让我把你赎出来的,本世子才没有看上你。本世子是有心上人的,你不要污蔑本世子的清白!”顾子盛义正言辞撇清。
曲如歌一张哭脸瞬间僵了。
顾子盛赎自己,竟然是因为沈槿卿……
她的视线僵硬地看向那一袭白衣的女子。
她静静地坐在主位上,姿态优雅,脸色淡漠,看不出一丝情绪,只是薄唇弯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
曲如歌终于明白,自己……中计了!
“长兄,可看明白了?”沈槿卿看向沈时修。
沈时修一颗心被伤的千疮百孔,肝肠寸断。他木然点点头,“七妹,我们回家吧。”
“不急,事情还没完。”沈槿卿看向曲如歌,直接问道:
“是谁指使你故意接近长兄?”
曲如歌脸色略白了一分,“我没有!”
“你的卖身契现在在我的手中。”沈槿卿从袖袍里取出一纸契书,放在桌上,淡淡道:
“我现在杀了你,也是轻而易举。冬棋——”
冬棋上前一步,奉上一把匕首。
“我听说凌迟,能把人的肉切成一片片的,足足一千刀以后才断气。你试试,她够不够切一千刀。”沈槿卿慢条斯理道。
冬棋领命。
顾子盛听的眼皮子直跳,“太血腥了,沈槿卿你这是何必呢……这小娘子,你还是招了吧。我跟你说,她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不听她的,死成碎块,连收尸都要捡半天。”
本就心惊胆战的曲如歌,被这形象的描述吓的眼泪狂飙。她转身想逃,两个婢女上前按住她。
“修郎救我!修郎救救我!你看在我们多年情分上,救救我!”曲如歌慌忙挣扎,向着沈时修求救,哭的涕泗横流:
“修郎,我只是一时糊涂,我最爱的人一直是你啊,你忘了我们的海誓山盟吗?”
她垂死挣扎。
刚刚还撇清关系,此时却有脸提起昔日誓言。
沈时修心如死灰。他看着眼前的曲如歌,十分陌生,所钟爱的人,面目全非。
直到此时,他也不想要曲如歌的命,他不知道这幕后还有内情,只以为她曾经看上自己的才华,如今看上世子的富贵,嫌贫爱富,从此与她情断义绝,罪不至凌迟。
不过他明白,七妹只是在逼问,并非真要活剐她。
想听她说真话,就不要让她觉得,她还有救。
于是沈时修冷冷催促,“快一些动手!”
顾子盛目瞪口呆,顺手鼓起了掌,“你们沈家的心狠手辣,原来还是家传?真是有其妹必有其兄!”
沈槿卿薄唇微抿,长兄可算没有一瞎到底。他要是此时敢给曲如歌求情,她就命人把他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