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救不了。”戚宴直接作出判断:“无色无味,无知无觉,是奇毒。”
有些春药,是有解的。
但有些很难令人察觉的毒药,往往是奇毒,没有对症药物。
沈槿卿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所以,我们只能睡觉了?”
她水汪汪的眼眸瞪着他。
睡觉二字一出。
戚宴气息一乱,刚刚传过去的清凉气息瞬间断了。
戚宴收回手,“不要妄想。药效有时限,会自然消散,需要一些时间。我给你渡的内力,可以暂时压制一时。”
“这样啊,那就麻烦殿下了!”沈槿卿放下心。她很相信戚宴的判断,以他的脸,这种招数,想必他见得多。
对春药的品类,应该很有见识。
一时解了燃眉之急,沈槿卿看向戚宴道,“殿下,我先出去查问一下。都是我这边的失误,竟然误害了殿下。我一定查出下手之人,给殿下报仇!”
外人根本不知道戚宴在此。
这汤药明面上只有沈槿卿一人喝。
所以下手之人,是针对沈槿卿,戚宴算是被她连累的。
而她口口声声替戚宴报仇。
戚宴简直想笑,又拿他当刀……
不过这个胆敢给沈槿卿下药的人,他确实想杀了。
“一刻钟。”戚宴提醒。这个内力压制的时间,只有一刻钟。
一刻钟到,他就要再次给她渡内力。
“好。”沈槿卿点点头。
转身走了出去。
在次间的藤椅坐下,立即将三个丫鬟都招了进来。
“今日煎药的时候,你们可全程守着药炉?”沈槿卿询问。
冬画脸色一变,立即跪下道,“小姐,奴婢亲自守着药炉,寸步未离。”
翠笺也跪下道,“奴婢负责看火,奴婢和冬画姐姐都盯着药炉,没让外人碰一下!”
给沈槿卿煎药,是冬画十分小心谨慎的事。
她亲自负责煎药,再让翠笺负责看火。即便她添水,加药,这偶尔转过身一两眼看不到药炉的间隙,都还有另一个人盯着。
这安排的算是十分周密了。
但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
若有心人谋害,即便守的再严密,也会令人找到破绽。
“煎药的时候,可有哪些人来过厨房。或者发生过什么平日里没有的事情……”沈槿卿若有所思。
冬画努力回忆,突然脸色一变,“小姐,今天煎药的时候,池嫣然小姐的丫鬟派人送来两筐河鲜。”
船上只有一个公共的厨房。
今日池嫣然的丫鬟,带来两筐河鲜,说是特意准备的新鲜食材,给鹿溪书院的师生们加餐。
这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毕竟来者是客,送点特产也很正常。
冬画记得,那两个搬着河鲜的奴仆,差点将一筐河鲜撞到了药炉上……
当时有一些混乱。
她和翠笺都尽量护着不让筐子撞翻药炉,人影交错之际,若有人趁机下了手,也未必能瞧见。
冬画察觉到肯定是药出了事,小姐才会如此询问。
脸色苍白地将河鲜一事详细说了一遍,“当时厨房有些混乱,他们离药炉很近,也许因此出了纰漏。不过奴婢并未亲眼见到什么,不能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