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小姐,四小姐报名参加了今年五月的收稻农事。”冬棋禀报道。
沈槿卿若有所思,“去查一查东院的名单,冯集远是不是也在。”
片刻后,冬棋回禀:“如小姐所料。”
沈槿卿道,“给我也报个名。另,催冬画再快一些。”
“是。”
……
五月的农事,本没多少人关注。但今年东院第一人谢玉树报名,以至于人一下变的格外多了。
温盈珠一脸僵硬地看着眼前的淤泥田地。穿着绣鞋的脚,根本不想踏进去。
她以前没参加过,要不是因为谢玉树,这一次也不会来……
常雅芯满脸嫌弃,“昨天下了雨,田地湿滑,都是淤泥。温四小姐,您先在一旁休息,小心弄脏您的裙摆。”
“区区一身衣裳,弄脏也无妨。只是……我向来娇弱,倒是高估自己的身子。不过走了一路,已经头晕眼花站不稳……”温盈珠虽然心中和她想法一样,但表面说的冠冕堂皇,一脸为难道:
“怕是再走两步就要晕倒了,就由我两个婢女替我下去收稻吧。”
她随身的两位婢女都很不情愿,自小伺候温盈珠,她们何曾干过这等苦活?不过为小姐分忧,两人也只能下了田地。
常雅芯连忙点头附和,“没错没错,我身子骨也虚弱。只能由婢女代劳了。”
不少闺秀有样学样。一时间,走入田地收稻的大多是奴仆。
温盈珠四处观望着,寻找谢玉树的身影。
没看见谢玉树,倒是看见了在田中收稻的沈槿卿。
她穿着一身褐色的粗布麻裙,一手持镰刀,背着一个竹篓,与旁边一个农妇言笑晏晏。
“四小姐,你快看,沈槿卿竟然在割稻谷!”常雅芯指着田间的沈槿卿,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你们忘了?她可是养在深山的村姑,与我们这些人是不一样的。村姑会种地,有什么奇怪。”
围着温盈珠的那群闺秀,三三两两笑了起来。
她们不乐意下田做农活,一是嫌脏嫌累,二是觉得以她们尊贵的身份,去做这种下等人的事,丢了身份。
“诸位可不要如此说,如今沈姑娘可是我们的同窗呢。”温盈珠听的开心,嘴上假惺惺劝了一句。
常雅芯不屑道,“温四小姐马上就要去金陵书院了,她哪能再配与您同窗。村姑就是村姑,瞧瞧她这做农活的样子,哪一点像世家千金。”
几人说笑着,谢玉树兄妹出现了。他们同样换了便于劳作的衣裳,都是粗布麻衣,修身窄袖,每人背着一个竹篓,拿着一把镰刀。
“谢公子……”温盈珠一时间呆住了。
谢玉树怎么也这样的装束?
“你们都站在这儿做什么?穿成这样来种田,不方便吧?”谢摇芝扫了她们一眼,快人快语。
谢玉树则根本没有搭理温盈珠,径直走到了沈槿卿面前,笑道:
“沈姑娘也来了。真巧。”
沈槿卿与他见过礼,“谢公子安好。你的题册我看过了,很有用,谢谢。”
“能用上就好。”谢玉树客气回应,心底的小花花静悄悄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