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槿卿带着一纸认罪书,去了长洲行宫。
“今日特来向殿下请罪。您借我的花瓶,被我家中一个老奴拿出去盗卖了……”沈槿卿将孙嬷嬷的认罪书呈上。
戚宴没看那认罪书,只是对着孟绪道,“呈上来。”
孟绪端上来个箱子,里面正躺着那一对斗彩瓜蝶纹瓶。
沈槿卿一点都不意外。
因为她原本就派人盯着孙嬷嬷,打算把花瓶买下来,最后再物归原主。
但花瓶被孟绪派人抢先一步买走了。
所以……
沈槿卿只能带着一份认罪书来。
“这对花瓶,赏给你了。”戚宴淡淡道。
沈槿卿一时不能明白他什么意思,因为转手了一圈,所以不想要了?
“谢殿下。”沈槿卿只能接过。
待沈槿卿走后——
孟绪满脸疑惑,“殿下,既然沈姑娘只是借花瓶一用,并非真的喜欢,为什么还要赐给她?”
戚宴没说话。
她相中的东西,不论真假喜欢,他都送给她。
人,也给她。
……
永延十九年,七月初一,宜婚嫁。
沈素儿一袭凤冠霞帔,坐在闺房里。
沈槿卿将一个锦盒递给她,笑道,“这是给三姐姐的添妆。”
“七妹已经给我添了很多,我不能再要了!”沈素儿连忙推辞。
把孙嬷嬷的家底抄了以后,立即按照沈槿卿原本准备嫁妆,又重新置办了一份。
那一抬抬嫁妆,已经等同嫡女出嫁的规格。
“三姐姐收下吧。这些是不想让沈家知道的,所以悄悄给你。”沈槿卿将锦盒塞到沈素儿手中。
这是沈槿卿给她置办的田产、房契,还有银票。
沈素儿再三推辞不过,只能收下。
没一会儿,沈家其他千金也都来了。
芳草居十分热闹。
沈素儿的父亲在外地任官不能回来,但沈家的亲戚都来了。
平江府大小家族也都纷纷送来贺礼,门庭若市。
因沈槿卿被选为景王侧妃的消息,成了平江府心照不宣的秘密。
如今沈家办喜事,很多人都想混个脸熟。
大门口唱喏礼单的小厮,嘴就没停过。
沈珍儿第一次看见这样大的场面,心底又酸又嫉。
“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好些家族与我们都没往来吧?”沈棠仪一脸迷茫。
沈珍儿微笑道,“当然是看在七妹妹的面子上,听说七妹妹要被选为景王侧妃了!”
“真的吗?景王殿下已经来咱们家提亲了吗?”沈苓仪震惊问道。她刚从金陵回来,对沈槿卿生辰的事还不知情。
“那倒是没有。”沈珍儿摇摇头,“但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呢。”
随沈苓仪一同来吃喜酒的一位程家小姐嗤笑一声,“既无媒妁之言,哪那么大的脸,说景王要选她当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