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湛压抑太久了。
得知她“死亡”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死了。
不会笑,不会哭,不能颓废,更不能堕落,因为他不止是他,还是三个孩子的父亲,是沈家的当家人。
他近乎麻木地活着,将所有精力放在了工作上,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工具人。
可再忙,也有空下来的时候,脑子里满是她的身影。
他日复一日地想她,想得快发疯。
他不懂,为什么她还活着,却不肯回来?
是因为不够爱他,还是爱上了别人?
沈云倾今晚回来,本来就是要跟他解释清楚的,她拉着他的手,“想知道为什么,就先跟我去卧室吧。”
陆景湛想将她的手甩开,可软软的一只握在手里,怎么也没舍得丢开。
进了卧室,沈云倾松开他的手,后退两步看着他。
两人默默地对望,陆景湛蹙了蹙眉,正想开口问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见她突然抬起手,一言不发地拉开了系在腰间的腰带。
她脱掉了卡其色的风衣外套,里面是一条黑色的连衣裙,她反手伸到后背捏住了裙子的拉链,慢慢将拉链拉了下来。
黑裙顺着娇美的弧线缓缓下滑,一寸一寸,仿佛一只小手勾着他的心。
这两年,不是没有女人往他面前凑,可不管对方如何美艳不可方物,他的心都如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波澜。
男女之事,更像是被忘记了一般。
他以为他已经失去了爱的能力,但是现在,看着沈云倾,他胸腔里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动剧烈,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陆景湛克制住将她拉入怀里的冲动,声音低哑地开口,“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房间里的暖气很足,可肌肤乍然暴露在空气里,暴露在男人肆无忌惮的目光里,沈云倾还是有些不适应。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将整个后背展示在他面前,轻柔的声音带着点颤音,“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才回来的原因。”
陆景湛眸光紧缩,死死地盯着她后背上那道很长很长的疤痕,一直从她的肩胛骨延伸到颈部,然后消失在发丝里。
那道疤痕显然恢复的很好,并不狰狞难看,但是在她白皙如玉的肌肤上却很显眼,很刺眼。
陆景湛觉得心脏仿佛被炭火灼过,又炙又痛,片刻后哑声道,“怎么受伤的?”
沈云倾背对着他,没有回头,将裙子穿好,这才转身看着他。
“医生说我在坠入大海之后,大概被什么东西撞击过,最重的伤在头部,导致我晕迷了将近两年,直到一个月前,我才苏醒过来。”
陆景湛欺身上前,压低了嗓音,“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害他白白错怪她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