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招儿拼命奔跑,连回头看都不敢,她边跑边听着身后的动静,手中紧紧握着保命的东西,她知道自己能跑过刘大壮的概率不大,万一被追上,她只有一次机会,如果失败了,那她只能咬碎藏在舌头下头的毒药,去追随薛言和她命薄的孩子了。
刘大壮在密林中追赶着秦招儿,口中骂骂咧咧,秦招儿个子小,专捡植物茂密的荆棘丛跑,拼着被荆棘划伤也不在意,他身材高大,那荆棘丛中那般小的缝隙,他若强行钻过去,又不是真的铜皮铁骨,便是再皮糙肉厚也受不住啊。
刘大壮只能往一旁去绕路,这样每每快追上秦招儿,他就被迫绕路,两人又拉开一段距离,如此几次,刘大壮的耐心也被消磨干净了。
“臭小子,竟敢如此折腾老子,等老子逮到你,定叫你生不如死!”
灌木丛也不是时时有的,秦招儿因为慌不择路,跑到了一条死路上,前头是悬崖,崖下是涛涛河水,这般高的距离,都能听到底下湍急的水流声,可见底下波涛汹涌,秦招儿水性不好,这么急的水,莫说底下有没有石块,一旦掉下去,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刘大壮追赶上来,看清楚秦招儿的处境,站在原地,阴仄仄的道:“跑,你不是有本事跑吗?继续给老子跑啊!”
秦招儿盯着刘大壮,沉声道:“刘大壮,我并没有得罪你,你为何要抓我?”
刘大壮一边朝秦招儿逼近,边恶狠狠的道:“都是你,若不是你,老子当日怎会被肚子疼那个臭小子下了面子,在那么多兄弟面前丢人,肚子疼那臭小子背后有杜家,老子动不得他,你这个臭小子,老子总能动得,不出了这口恶气,老子夜里都睡不安生!”
“不过一点小矛盾,就值得你惦记至今,我分明没有得罪过你,你不敢找子腾麻烦,就来对我下手,商队那些人拿你当兄弟,你为报私仇不惜与强盗勾结,抢了他们的货物,还他们受伤,还险些伤害他们的性命,心胸狭窄,欺软怕硬,心思狠毒,无情无义,天不收了你,我也要收了你!”
秦招儿的话落在刘大壮的耳中,仿佛是笑话一般,他哈哈大笑起来,“你要收了老子?这是老子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来来来,让老子瞧瞧,你要怎么收了老子……”
秦招儿没有再吭声,而是站在原地,看着刘大壮一点点的靠近。
刘大壮并未将秦招儿放在眼里,他仔细观察了许久,秦招儿当真不会功夫,力气虽然不小,可也仅仅在寻常人中是不小,在他眼里,跟手无缚鸡之力没什么区别。
这样的小身板,能伤他都是奇迹,可‘他’竟然敢大放厥词,要收了他?险些笑掉他的大牙!
很快,刘大壮就笑不出来了,在他靠近秦招儿那一刻,秦招儿不知扬了些什么粉末到他脸上,只是一瞬间,他就觉得双目刺痛并模糊起来,且有黏糊糊的温热液体从他眼睛中流了出来。
“臭小子,你给老子脸上撒的什么东西?”刘大壮怒道。
“当然是毒药,剧毒,不出一刻钟,你就会七窍流血而死!”秦招儿道,这是她第一次使出这么毒的毒药,除了林薇,这是她第一次对人生出杀心,这等畜生,不杀了他,还不知以后会害多少人,幸好,她成功了,这毒可是她特地找入画配的,任你武功再高,没有解药,一刻钟之内,必死!
刘大壮此刻眼睛已经失明,他只觉浑身疼起来,登时又怕又怒,“快把解药给老子,不然老子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