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化疗的情况赵医生应该有跟你说,已经安排了后天出院。今后有任何关于你父亲的或者生活方面的问题和困惑,都可以联系我。其他真的不用麻烦了,好吗?你现在学业压力生活压力都不小,我希望你能将精力投入到自己的生活中。”
温以以五点半下了手术,和病人家属沟通完毕又交代了赵医生杂七杂八的事项,才拖着濒临散架的躯体向停车场蠕动
中午,她说那些话其实是委婉的拒绝。可景形没有任何回应,只说快到温以以的手术时间,便告辞了。
温以以怎么想怎么头大,怎么就招惹了个年下纯情弟弟。
“以以?”
是曹霄。
“你怎么在这,没回家?”
“等金弓呢。你明天也休班?”
“对啊,刘主任和我换了班。”
曹霄一拍大腿:“那刚好,一块吃饭走。”
温以以连连摇头:“我太累了,开车回家的力气都快没了。”
“走吧女王,你车就放医院,吃完我们送你,后天早上再让金弓顺道接你。”
金弓赶来得更加及时:“行啊,咱几个好久没聚了,给个面子温女王。”
赶鸭子上架,说的就是这两位“相声选手”。
他们三个都是医学院老同学,彼此熟得不能再熟,那是一起熬夜啃过书一起被导师骂过的革命战友情,熟悉到完全可以模糊性别。
如今到了三十上下的年龄,聚在一起就爱说以前的糗事,聊得倒是格外开心。
周五早上,金弓七点五十准时接到温以以并于八点整抵达外科楼停车场。
早高峰电梯实在难等,二人十分默契地选择楼梯。
金弓在十楼神外,所以便有了俩人边互损边爬楼的彼此伤害环节。
“我说温女王,你能不能多爱我一点?”
“哈?怎么不爱你了。”
“前天晚上听曹霄说你还给他送饭呢。”
温以以翻白眼:“他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那是我给别人带的,有时候凑单满减,给他捎那么一点点。”
“我不管,你就是不爱我了。”
“……爬楼爬地不累吗,闭嘴吧。”
“不如这样,我下周要去上海开交流会,你帮我照顾一周我的宝贝儿子?”
温以以大惊:“我拒绝!”
金弓的儿子是一条无比调皮捣蛋的拆家能手边境牧羊犬,她着实消受不起。
金弓继续没皮没脸:“别啊,我儿子就是你儿子,你当妈的不能不管儿子!”
“金弓你是得寸进光年是吧,”温以以一个蹦哒,来了个狠狠锁喉,“谁是你儿子妈?”
“咳咳咳……我错了,曹霄好吧,曹霄是妈。”
温以以这才满意罢手。
金弓假装虚弱,抬手搭住她的肩膀:“你太狠了,你背我上去。”
“滚蛋,在云南你吃菌子中毒那次,我一个人把你又扛又拽,你欠我的还没还——”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八楼,而景形正坐在楼梯间的老位置。
四目相对,温以以微微有些尴尬。与此同时,景形视线扫过男人揽住她的手臂,眸色一暗。
金弓看了看景形,又看了看站在原地的温以以,放下手臂问道:“认识?”
“嗯,病人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