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温以以的视角变了还是景形与初识时不同了,温以以有点拿他没办法。
男孩仍会时不时帮她带饭,时不时敦促她休息,看她总揉脖子还会为她带膏药和按摩仪。
她每次都会委婉表示拒绝,可景形依然在不越界的情况下我行我素,对不想听见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他的分寸感把握的过于精准,仅仅维持在偶尔的如朋友一般的关心,让温以以没办法把事情摆在明面上讲。
景形其实毫无技巧可言,他只是想在不增加对方负担的前提下照顾对方,不求有什么回报,也不求这段感情能有结果,只是想做便去做了。
两个人的关系有些微妙的、非主观因素导致的僵持。
直到某天下午。
景形赶五点半到医院,先把晚饭放在刑越林的病房,又轻车熟路去了温以以办公室。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温以以这个点竟然在。
他微微犹豫,还是抬手敲了敲门。
“进。”
温以以以为是小高,头也没抬道:“十床的情况我知道了,刚赵医生——”
她察觉不对,抬头看清来人,把后半句话憋了回去。
景形没说话,将手里的餐盒放在她面前。
她哭笑不得:“景形,真的谢谢你,但是你总帮我掏饭钱我真的过意不去。”
“我有钱。”
“你还没毕业,再有钱有我有钱吗?以后真的别给我带饭啊?”
景形秉持着三不原则,不回应就等于没听见,没听见就等于不照做。
温以以看出了景形的心思,绞尽脑汁构思如何让他听话。
“嗡嗡嗡!”
手机不合时宜的震动。
“喂?”
不知对面说了什么,温以以的脸色越来越差,怒气值明显超标。
察觉不对,原本打算离开让她好好吃饭的景象停下脚步。
“地址给我,我立刻过来。”
温以以撂下电话,起身脱掉白大褂。
这会正是下班高峰到处堵车,要是开车过去肯定赶不及,只能蹬自行车了。
自行车?摩托?
灵光一闪,温以以一个一百八十度转身看向景形。
景形:“?”
“你怎么来的,骑摩托?”
虽然搞不明白什么情况,但他还是如实作答:“嗯。”
温以以一手拿手机,另一手抓住他的胳膊肘:“走走走,骑摩托送我去个地方。”
“……可以,但我只有一个头盔。”
“啊,”温以以动作一顿,随即调转方向,“有个实习的小伙子每天骑摩托来,他今天值夜班,我问他借。”
景形就这样被风风火火的温以以拉着,从办公室到实习医生所在的综合办公室再到停车场。
温以以自觉带上头盔,眨巴着眼睛:“走,很急。”
这次轮到景形哭笑不得:“去哪。”
“XX路的XX咖啡厅。”
六点刚过,一眼望去,医院门口的主干道全是密密麻麻泛红的尾灯,摩托车在其中穿梭。
景形骑得很稳,这还是他头回骑车带人。
女人的手臂环着他的腰,动作很轻,可存在感过于强烈。
这一瞬间,他觉得温以以就像一块软糖,在他心里泛起丝丝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