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为主屏幕的照片其实是一张偷拍。某次手术到深夜结束,她独自经过走廊是,远远看到景形靠坐着落地窗,一手撑着画板涂涂画画,旁边是天天为她带饭的饭盒。那一瞬间,所有的疲惫都被夜风吹散,爱意在心头生长。因此,她遵从本心,偷偷拍下了这幅画面。
她不是不想换,但就是舍不得。舍不得曾经的美好,舍不得平淡温馨的日子,更舍不得景形。
不知道景形申博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温以以昨天问过赵文骞,却一直没得到回复。她知道赵文骞看她不顺眼不想理她,觉得她就是一个欺骗感情的坏女人,但她顾不得这么多——
“喂,你别老给我打电话!”
温以以扯了扯嘴角。虽然态度不好,但对方愿意接她的电话,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景形的申请到底怎么样了?”
“你三天两头问一遍,你要真这么关心他就自己去问啊?”
“你只要告诉我他申请怎么样了,我就不会再打扰你们。”
赵文骞总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他虽然看不惯温以以,但景形最近失恋发疯得厉害,要是能让温以以主动联系联系,指不定还能好一些。可惜,温以以也是个硬茬,怎么暗示都绝口不答应。
“申了申了,巴黎和弗洛伦萨美术学院都申了!我看着申的,行了吧?”
自从分手以来,温以以头回发自内心地微笑,“谢谢。”
*
景形自从申请完梦校后,开始彻彻底底地发疯。
一句话就是:画室不去,组会不参加,不和人交流,天天泡在酒吧醉生梦死。
曾珏羽明白他苦闷,可真的很怕他喝出问题,所以开始按时按点上班、时刻关注他的状态。
又是酗酒的一天,景形从下午四点喝到晚上八点,还叫曾珏羽给他拿酒。
曾珏羽直接拒绝:“今天的酒已经喝完了,明天再来吧。”
景形嗤笑道:“我没喝多,你放心吧。”
“你现在站起来试试,你还能走直线吗?”
“怎么不能?”景形长腿一伸立刻站了起来,可还没走一步,就被凳子腿绊倒在地。
曾珏羽是又气又急,上前将他拽了起来,“景形!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为了一段感情把自己折磨成这样,值得吗!”
景形任由曾珏羽将自己拖到沙发上,闻言低低地笑了,“我?我什么样啊?”
“窝囊样!要真放不下,就想办法把她追回来。自己在这喝个烂醉,感动谁呢?她可看不见你这模样。而且,指不定她现在过得去多舒心呢,就你一个人在这受苦。”
“挺好,只要她别像我这样就行。就让她过得开开心心,所有的痛苦都给我,就行了”
曾珏羽大为光火:“情圣是吧?只要她能过得好,你命都不要了?”
景形仰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天花板放空:“她决定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一向如此。”
“那就忘记她!忘掉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一个是时间,一个是新欢。要不我给你介绍介绍?认识新的人,转移转移注意力。”
景形摆摆手:“不需要,我这样挺好的。”
曾珏羽被这油盐不进的家伙气得肝疼。
这时,曾妙恰好到达酒行。
“妙妙,你过来。”
“怎么了?”妙妙绕过玄关,看到了瘫在沙发上的景形,“不是吧!他又来!这都多久了?”
“半个月了还这样,”曾珏羽起身拍了拍裤子,“交给你了,我真受不了这个恋爱脑。”
曾妙一脸苦瓜像,“我能拒绝吗?”
“不能!”
“”
和妙妙掰扯了一个小时后,景形被曾珏羽塞进出租车。
“他没问题吧?”
曾珏羽扬了扬手机,“给赵文骞发车牌号了,他在学校门口接。”
曾妙忍不住拍手感慨:“行,真是一条龙服务。”
学校门口。赵文骞在门口喂蚊子喂了整整半个小时后,终于接到了半昏迷的景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