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0f此时此刻,温以以应该立刻抬腿离开,可偏偏两条腿像灌了铅,就这样定定地立在原地。
景形买完单后,转身向温以以走来。
分手快一个月,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下班时间,咖啡厅客人极少,显得更加空旷。
从吧台到窗边,从他到她,短短十几米的距离,却远如隔着整个星系。
他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她,不忍挪开视线,甚至连眨眼的时间都舍不得。就像将她融入自己的画笔、融入自己的每一幅画,他还想将她的模样刻在眼底、刻在心里。
景形消瘦了不少,少年气不减,但精气神不如从前,明显过得并不好。
温以以心底一刺,紧紧咬住后槽牙,吞下了所有本能的关心。
邢越林看到突然出现的景形,也有些慌张。他急忙起身,“景形”
这一声没有换得景形的一个眼神,却唤醒了怔愣的温以以。
她微微低头错开视线,几个呼吸间再次扬起头、迈步离开。
即使用尽力气压抑即将喷涌而出的情感,她依然保持着冷静理智。高跟鞋与地板碰撞,发出规律的声响。
景形本能地抬起手,可又深知自己没有资格挽留。
直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景形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看向一旁局促不安的邢越林。
“你先回病房吧,我约了人,等会再上去。”
没等到景形发火,邢越林反倒十分惊讶:“你”
“我和她的事情,我会处理,你无需费心,”发现邢越林背着自己找温以以时,他确实暴跳如雷,但听了温以以那番话,他反而冷静了许多,“温医生说得对,我不需要你弥补什么。你对不起的是我妈。无论如何,我会尽到为人子女的职责。”
“可当时我手术的时候——”
“那会是我不懂事,和你赌气和我妈赌气。恨我妈不告诉你真相,也恨你这些年什么都不知情。我查了查手术的成功率,很怕你下不来手术台,怕你一辈子都不知道,所以才故意给你看她的日记,没想到你会闹着不手术要出院对不起。”
这还是景形第一次同他说这么多,邢越林一时有些呆滞,隐约又有些心酸。
“回去吧,晚饭放在病房了。”
邢越林离开前,又回头看了看儿子。惊觉不知何时,他已经渐渐褪去了年轻人的任性冲动,从少年向男人靠拢。
*
温以以分手的事情曹霄知道,具体缘由听金弓提过一嘴,也能猜到景形是为了什么而来。
但他来找自己,曹霄还是有些惊讶的。
当然,景形一见面就为他解答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