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烈的嘶鸣从车子的后方远远传来,好像坏掉的汽笛在痛苦地尖啸。詹姆原本伸向车门的手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停在了半空。
“喂,怂了?”
回答他的是,几乎是同时,两人踹开车门,倚在车门后,往道路的后方远远望去。烈火的余光尚未消散,怪物般的剪影依然挺立。
来到空旷的空间中,对于这不明物体的庞大体型更是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禄门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现在回车上接着跑还能甩掉它吗?”
“你要是能把挡在前面的烂摊子变没,我就敢接着开。”
那头怪物一边发出意义不明的嚎啸,一边将随手可以够到的物体抓住,然后像撕纸一样随意扯烂,再远远丢开。它似乎刚刚诞生在这个世界,第一次尝试自己来发出声音,不知名的器官随意启动,响出一连串的不成调的音节。
难以言喻的沉默横在二人面前,压抑的气氛让他俩说不出话来,甚至开始觉得车子外面比车子里面更加狭小,无法站立。
禄门和詹姆对望了一眼,下定了决心。
撤。
这种时候谁还在乎那头东西到底是个什么?这怕不是站在那让我把枪管子塞嘴里都打不烂的的玩意。前面的火势很大,车子过不去,但是不代表我人钻不过去啊。
它似乎在那里玩的还蛮高兴的,这时候不抓准机会跑路,那和傻蛋又有什么分别?
二人一猫腰,两步一回头,踩着猫步就往身后走。
走到一半突然发现不对劲,车上还有个人留在那没走呢。
还没等禄门回过神来,詹姆把自己手里拿着的枪扔给了他,也不打声招呼,快步原路返回。
远处,那个怪物的身影在火光中也越发清晰。
禄门一时间立在原地竟然看的愣了神,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身后的火焰炙烤的原因,禄门心跳的几乎快从嗓子眼里蹦出去,浑身汗流不止。
他在片刻过后抹了一把自己的额头,想起来詹姆和那个女孩现在还没有回来,难道是遇上了什么麻烦?给自己留了一把枪,把剩下的就地一撇,禄门也迈着步子走了过去。现在这个滑稽的现状让他忍不住咧开了嘴,要不是自己有些透不过气来,恐怕一定已经笑出了声。
“我说,你在那埋着头干什么?你不会乘人之危吧?”
“你是不是脑子带泡?我隔这半天没动静不知道早点过来看?”
“那你不知道喊我一声?”
“少**废话,过来搭把手,这丫头好像是吓晕过去了,安全带卡住了,我拽不出来。”
槽点太多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那你要我怎么帮?”
“我刚才扔给你那一堆里不是有刀?割开不就好了?”
“我扔那了。”
剧烈的爆炸声适时响起,和谐掉了詹姆的发言,但禄门依然从詹姆的表情和口型读懂了意思,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的亲切友好。
禄门走上前,掏出了唯一一把带过来的那把截断猎枪。一把推开詹姆,刚把枪管子探进去,人一把给他拽开了。
“干啥啊。”
“什么干啥啊,我拿枪给他崩开不也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