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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初雪(1 / 2)


关于交朋友这方面,我并不比李月迢擅长多少,初中时候保有的热情,也只不过留下来了比我还要热情的刘生敏。在人群中,如果气氛很沉默,我就会拼命的寻找话题,当我真的要说着什么的时候,她们却装作没听到,开始谈论起了其他的话题。

我常常觉得是不是因为我太无趣了,只得闭上了嘴巴。

所以体育课,在热闹的人群里,我和李月迢就会显得很沉默。

队伍解散后,我和李月迢就坐在操场的角落,最不起眼的地方。

李月迢看着零散吵闹的人群对我说:“谢谢。”

这是那段话的开始。

我看了她一眼,她懒懒散散的向后方靠去,胳膊肘跨在上方的台阶上,以上帝视角,观察人群。

我随着她的目光看向充满活力的学生,回答:“我这是在救她们。”

她笑出了声:“我在你心里的印象糟糕透了啊。”

“不是,是因为我觉得他们糟糕。”

“为什么?”

眼睛近视的话,所有的一切就会被美化,我眯着眼睛想要看清人群,却还是模糊不清:“就是,感觉。”

“你不怕我吗?她们都怕我的。”

“林师繁对你是怎么样的,我都知道,那天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那个时候,我甚至料想过他会有这个结局。”

“那你一定听到也听到了我们之间的对话吧。”

“虽然我不知道他口中要曝光的事情是什么,但他让我觉得,他才是那个坏蛋。”

她坐起身来:“你难道不会觉得,也许我也是个坏女孩。”

我的脑海里闪现出很久以前的画面,李月迢站在那个烈日下,而我站在人群里,燥热迫使我不停扇着扇子,她在刺眼的阳光中回头看向了我,在我的视线里模糊又清晰。

我从回忆中清醒:“也许吧。”

“可你为什么不告诉警察。”

虫子胡乱的在我眼前飞,我不耐烦的扇了扇:“我只是不想被卷进这样的事件里。”

身后的没了声响,过一会儿,她坐起身来问我:“你看过林师繁的眼睛吗?”

我回过头撞上她那让人琢磨不透的神情,摇了摇头。

“他的眼睛是浑浊的。”

“人的眼睛能被看出来是浑浊的吗?”我不解。

“因为浑浊的眼睛里是欲望和无尽的贪婪。那种人,当他干了坏事的时候,你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们之间又陷入了沉默。

“反正人最后多多少少都会变成那样,或轻或重。”她又补了一句。

我听不懂她的意思,可也不想问他,显得自己没什么见识。思考良久后,我问她:“关于你爸爸”

我还没有说完就被李月迢打断:“我和我爸爸不一样。”

这是我在高中的时候,唯一听到李月迢对爸爸的评价,她爸爸和她不一样。

往后的日子,我们默契的对林师繁的事,不再提起。

因为我与李月迢的关系,学校里渐渐有人认识了我,那个年纪的孩子们很奇怪,把这种当作勇气,当作有能力。

她们看你的眼神都会不一样。

那段时间,不起眼的我一直在偷偷享受这种被所有人知道,说话的时候,他们会认真的听,也不会再轻易打断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我有些洋洋自得。

甚至会有人主动来和我说话,我让我有了错觉,我开始变得受欢迎了。

随之迎来的的苦恼是,为了保持这种感觉,我会说一些自己不擅长的笑话去逗大家开心,比以往保持更大更久的微笑,也会考虑自己说的每一句话,会不会得罪某个人,说实话那种感觉,让我每到深夜的时候感到讨厌自己,可我却不敢改变。

李月迢的事还没有处理完,她时常会消失在学校里,不用说就知道她去了哪里。

终于在入了冬的第二个月,为了尽快平息这场风波,刚刚接到了一审判决的校方,不等终审的结果就立即澄清了这件事。

那天早上的朝阳很美,晕染于天上的一片红,渐渐褪去。我和她就站在教室外,透过窗户,看着远处红彤彤的太阳慢慢升起,慢慢变亮。

这时,广播发出呲呲的响声,紧接着,巨大刺耳的声音贯穿我的耳膜,迫使我捂住自己的耳朵。

不经意撇向李月迢,她冷漠的看着窗外,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我还需要很久才能了解我面前这个人,我是这么想的。

广播迅速被调好,校长对着话筒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近日,关于李月迢的事件,校方在此声明一下,李月迢是正当防卫,迫于当时的紧急情况和危险程度做出的正当的反击,希望同学们不要再讨论这件事,也不要带着有色眼镜去对待同学,之后校方会发出公告,这件事就在此结束。”

校长的声音穿过了校园里的每一处,每一个角落,我知道这段话的结束,话题方向也会随之改变,然后这件事就会像过去无数个热议的事件一样渐渐消失。

果然,上课的时候周围人的话题就已经变了。

同桌好似看透了所有,问我:“你知道吧,林师繁对李月迢做出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我准备着下节课的课本:“不知道,但我觉得她要是有什么,也不会平安无事的坐在教室里。”

同桌加以肯定的点点头,又对着身后的人说:“我就能看出来,林师繁他不是什么好人,你看吧之前总是骚扰李月迢,”她顿了顿倒吸了一口气,“妈呀,不会是那种是吧。”

“什么?”我身后的姑娘好奇的凑上前。

“就是那个强奸啊,你看他总是那样对李月迢动手动脚的。”

“真的吗?”

我莫名感到不爽,将手中的笔放在桌子上回头:“不了解真相,不要乱说话。”

“你不觉得吗?”

我强行板正同桌的身子:“快上课了,转过了吧,一会儿又让班主任看到了。”

同桌撅着嘴坐稳了,一会儿她又凑近我,压低声音和我说:“你最近变化很大呢。”

我看了她一眼:“为什么这么说?”

“是啊,以前你都在一旁不怎么说话的,现在只要关于李月迢的,你多多少少会反驳的。”

我无法向同桌解释自己这样的原因,甚至我自己都不清楚心里是怎样想李月迢的:“有吗?”

“哎呦,你和李月迢不会已经变成朋友了吧。”

我撇了一眼不远处的李月迢,刚好撞上她的视线。我躲避她的眼神,回头对同桌说:“快听课吧,一会儿该跟不住了。”

我的确和李月迢亲近不少,在她面前我会更自在,不用刻意找话题也不用去做一些讨好的行为。

而且李月迢的事情发生后,拉进了我与周围人的距离。这样说来,还觉得有些无耻。

那段时间我的话也变得很多,有时候在自习课上,和周围的人热烈的讨论一些事情,会被突然袭击的班主任逮个正着,然后光荣的站在班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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