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男人说:“找到了。”
“好,我给你的东西你交给那个证人,然后等前面顾大人审讯到半口的时候在外告状。”
刀疤脸男人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一则是因为桑矜之前真的做了事让顾决很快答应公开审讯,取得了他们的信任。二则是他也看清楚了,桑矜的手段非同常人。
倒是完全不像养在深闺的小姐。
桑矜:“当家的快些走吧,小心被发现。”
她对顾决还是很有警惕,这男人虽然狗,但他的心眼也不是白长。
她在他眼皮底下搞事,如果不是一直装的傻白柔弱,顾决早就起疑。
确认好四周环境,她目送男人离开。
然后继续在屋中乖巧等顾决回来。
没过多久,府堂前已进行到辩证,双方都有说法。梅林拒不认罪,就说自己只是让手下人去收租,就算发生了争执也是手下人没处理好,而他毫不知情。
那原告的人是个农户老汉,膝下就那么一个儿子,前年刚及冠,就被这些人打死了。
老汉因为这事状告无门,最后一气之下当街喊冤,一连好几日,这才在阆州闹开。
阆州又与上京联系很深,引起宫里注意。
梅林是临安公府的少爷,朝中权力交错,对临安公府不满的人很多,故而便有官员借着这事参奏,请皇帝派人裁决。
皇帝将这事交给顾决,这其中又有很深的用意。皇帝知道襄阳侯府和临安公府联姻,许是想用这事来试试顾决。
坐着的男人身姿端肃,一脸沉默,静静看下面的人。
突然,外面响起状告的鼓音。
一官差入内,说:“禀大人,一女子前来告状,说她是与这案子有关联的人。”
顾决道:“带人进来。”
堂下梅林神色复杂,给顾决使眼色,就差将姐夫叫出口。
他在府衙牢狱可待够了,前几日顾决去看他,梅林上来便问他什么时候能出去,顾决也没回话。
梅林心想,他都要当自己姐夫了,怎么也该卖临安公府面子,磨磨唧唧,在搞什么名堂。
粗衣女子上堂。
跪地行礼,这女子不是一人来,旁边还有个跟随的男人。
男人一进来就喊冤,看到梅林的瞬间咬牙切齿,大喊要让他偿命。
梅林举起戴镣铐的手:“大人,这你管不管!谋杀啊。”
男人苦涩道:“禀大人,小的是阆州西席田的农户,我和我家娘子成婚后便勤勤恳恳种地过活,谁想到前年腊月,小的家里那几亩农田突然被一群人占领,他们说往后这块地要易主了,不再是小的家的,我当时问他们凭什么,那些人不问缘由就将小的打了一顿。”
男人说的抹泪,“本来小的咽不下这口气,可我家娘子说我们小户人家斗不过他们,想让我就这样忍了,我起初也是这样打算,但一想就算田地被占,总该给点钱吧,就去他府里去要。”
“谁知,谁知这个丧尽天良的人!他不但一分钱不给,他还听闻我有个妻子起了歹念,命人将我家娘子抓入府里,生生陪了他两天两夜!”
“大人!这个冤仇我怎能忍,我现在日日靠喝药维持身体,我家娘子也因这事闹自尽了好几回,要不是我看着,她也早就走了!顾大人,小的听闻你上任后就公开审理此案,您是个好官啊,小的就算拼上性命也要再状告一次,他梅林,罪行昭昭,天地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