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惹顾决。
这个时候最应该顺着他,她表现的越真实,顾决才会越相信她。
闻孝东被人带下,顾决冷着脸离开,临走时还看了梅酿一眼。
梅酿身体抖动,心中不安大了。
顾决生气了,梅酿能感受到他生的是她的气——梅酿想了想,她让婆子找闻孝东过来是她有些欠考虑,但她也是真心想为桑矜说一门亲事。
顾决为何会这么生气。
梅酿心头那丝说不上来的猜忌又升起,顾决生气的原因难道是因为桑矜?
她倏地抬头看一脸无措的桑矜。
嬷嬷说的对,她太招人了,有她在府中,她随时都要警惕,会怕顾决被她吸引。
庭外那婆子的杖刑打完了,只剩低低的哀嚎,桑矜撇了撇嘴,竟然没将她打死。
真是无趣。
她抹着眼泪与梅酿福身:“嫂嫂,我先回了。”
她因闻孝东被带走而伤神,瞧着下一秒就要昏倒一般。转身,毫无神采的往扶柳庭走。
梅酿心中的裂口越发大了。
外面仆人来问,这嬷嬷怎么处理,梅酿挥手让下人自己看着办,和婢子说:“随我去看爷。”
梅酿来到顾决书房。
忐忑的敲了门,没有人回应。她更笃定顾决生她气,便贴门低求:“夫君……”
“别扰我。”
“夫君…你让我进去吧。”
“……”
顾决始终没声音,梅酿等不到他答应硬是闯进去,她抬头,看顾决坐在书案后浑身冷意。
“夫君,桑姑娘的事是我不对,可我也是听了嬷嬷的话,她说…婆母的意思是想将她在阆州放了,随便找个人家送过去。”
“可我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人,夫君您别恼了。”
顾决将手中书卷摔在桌上,“你身为这宅子主母,做事莽撞,毫无章法。”
“擅自听从下人妖言,连她在宅内行巫蛊事都不知,往后要怎么行掌家之权?”
梅酿被他打压,还觉得他说的有理。
她再次认错:“是,我知道了。”
“出去。”
顾决没有丝毫好转。
梅酿听他这冷言冷语又破防了,眼中蓄满泪水,要掉不掉。
她将头垂的很低:“我真的知道错了。”
“出去。”
梅酿被男人赶出来。
一道邪风吹拂上,将她从头到脚的凉。梅酿将所有苦楚都吞进肚子里,向扶柳庭的方向看去。
这边,桑矜一回来便心情大好的坐在床边吃水果。
佩儿洗好了葡萄,放在银盘里供她享用,桑矜将饱满多汁的葡萄放入口中咬着,眉眼都是笑意。
她和佩儿说:“你拿这个去嬷嬷房中走一趟,便说专治杖责的伤。”
佩儿感叹:“姑娘你心肠太好了,那嬷嬷之前在侯府对你差极了。”
“她也不容易,况且在侯府谁不踩我一脚,我都习惯了。”
桑矜的眼睛明亮妩媚,吩咐佩儿:“快去吧。”
佩儿一出门,她瞬间变脸,冷笑浮在嘴边,“杖责打不死你,我就送你一程。”
没错,她给的那个药膏有问题。
不过她不傻,不会让别人查出来这问题。桑矜早在侯府时便在上京一个药铺买了许多可以害人的草药。
她不是善人,心肠也没有那么大度,她请教了多少次大夫,这才靠自己的努力配制出几款药性特别隐藏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