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沉沦。
桑矜只觉自己快要烧死了。
她这晚十分放的开,更讨男人喜欢。甚至在床笫之间,她第一次感受到顾决冰冷寒意外那点温柔。
男人难得好脾气,对她欲所欲求,最后一次时,她已在浴桶里睡了一次。
实在太消耗。
便与他洗了个热水澡,水波荡漾地推开涟漪,顾决抚着她贴在皮肤上的乌发玩弄。
她掀起眼皮看他,双手攀着他粗硬的手臂说:“哥哥要整死我。”
顾决冷嗤。
披衣下床,他睨她:“清醒了?那现在出去跪着。”
桑矜睁大眼眸。
再也没有睡意,她不可置信望着顾决:“兄长说什么?”
“桑矜,给也给够了,但你说过的话不会忘了嗯?觉得亏欠梅酿,便去外面跪着。”
“没我的吩咐,不准起来。”
她怔了怔。
又觉得十分合理,心中凉薄,觉得这才是顾决。
这狗男人一如既往的渣。
刚才时她甚至还有一丝的疑惑,以为在枕间对她温情柔意的男人是高兴了。
原来并没有。
她无声下床,慢慢穿好衣裙,拢好发丝。她站起从他旁边走过,问了句:“跪哪里?”
“廊檐下。”
男人的声音传来,顾决不再看她,重新上床。
躺好。
整个屋子寒凉如水。
桑矜兀自走到屋子外的廊檐下,恰好正对内寝的地方,她什么都没垫双膝跪了。
便像最低下的侍女,在等候主子起床。她垂了眼,双手紧紧抓了膝前的裙。
天大亮时,林寒从一方走来。
看到跪着的桑矜顿住脚步,眉目紧拧,静声走到她面前。
桑矜神情倦怠的抬了头。
两人目光交汇,林寒看了眼屋子,将声音压的极低说:“表姑娘,您…怎么跪在外面?”
桑矜:“嘘,别吵兄长。”她卑微到极致,整个人透着怜惜,“是他让我……”
后面的话不用说了。
林寒知晓。
年轻属下沉思几许,却是解开自己最外面的衣袍,搭在她肩上。
桑矜颤动。
一张极温怜的小脸冲他挤出笑容,手指拉了拉衣衫。
林寒:“表姑娘的药解了?”
“嗯。”
桑矜盯着自己泛白的十指,“多亏兄长。”
这话中的意思林寒听的很清楚。便也不说什么,他往桑矜旁一站,同她一起等顾决醒。
不消片刻,清晨的雾气散了。
随之而来的是将照的光彩。房中有了动静,没多时顾决从里出来。
看了眼桑矜。
她自后半夜一直跪在现在,顾决的脸终于有了霁色。男人睨了眼她微弯的背脊,伸出手:“起来。”
他竟然主动会扶她。
桑矜抬脸,双眼眼尾红通通的,她搭上顾决的手,喏喏:“我还以为兄长要让我一直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