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决办事利落,翌日便派人将她带到阆州城西的一个小门小户,告诉她先暂住在这里。
桑矜不挑剔。
在里面转悠了片刻,她觉得屋子干净,足够她养伤便好了。
该示弱时便示弱,是她的优点。
桑矜谢过来人,让他回去同顾决复命。可那人并没立刻走,反而从外面领进来一个小丫鬟。
“这是世子吩咐这些日子照顾姑娘的人,您手不方便,世子说有什么想做的尽管找她。”
丫鬟瞧着十二三岁,小脸稚嫩极了,跪在她面前见礼。
桑矜谢过。
等人一走,她未安排那丫头做复杂的事,而是让她同佩儿一样,在院外守着。
不让她近身。
而后,她托腮坐在软垫上,发着呆。
还不知顾决会怎么和梅酿说,她突然不在,梅酿定会起疑。
桑矜的眼中倏地闪过一抹狡黠。
此时府宅内,经过昨夜的滋润,梅酿早晨晚起了半个时辰。
白芷进来服侍,瞧她家夫人穿着肚兜坐在床上愣神。
唇边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夫人,您该起了,奴婢服侍您先沐浴?”
“不可。”梅酿痴痴的抚着小腹,“夫君昨夜赐给我的东西,不能轻易流掉。”
这算是她第一次正经同顾决圆房。
昨夜种种让她想起便觉被带入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她的夫君好厉害,让她神魂颠倒。
梅酿想到他留在她身上的‘东西’,欣喜地:“不知会不会怀孕……”
白芷怔怔看自家夫人。
梅酿仅让白芷伺候着擦了擦身,被滋润过的面容红润白皙,她坐在镜前看着自己这张脸,同白芷说:“化个淡妆吧。”
梅酿如今自信极了,与顾决彻底圆房,她心里的这颗石头也放下了。
而后,她听到关于桑矜的事,说她自昨日看过温令,被伤到心情不好,便临时决定她想一个人出去散散心。
大概走个几日。
梅酿不关心桑矜这信是谁送来的,也未多想这其中的漏洞,她只觉得桑矜不在也好,这样她便能和顾决过单独时光。
而午时过,府中负责管账目的账房先生来拜见她。
“夫人,小的这两天查账,发现这月有两笔支出找不到头绪,小的便来问一下您。”
账房先生把账本呈给她看,指出可疑的两笔,梅酿仔细一瞧,也陷入沉思。
其中有一笔她知道,是她那日命丫头从账面拿的帮桑矜付画水居的钱,但另一笔,她想了很久,也没想到是怎么没的。
她问账房:“来支账的人你不知道吗?”
“小的昨日告假,没在账房,是小的下面的人写的,只说这笔账是临时调的,好像…同世子有关。”
“夫君命人来支的账?”
账房摇头:“这个,小的也不能太确定。”
梅酿又看了眼支账的日期。
竟然是昨天夜里?
这更令她疑惑,昨夜顾决与她在房中旖旎,怎么还派人去支账了呢。
怎么也想不通的问题,答案却在桑矜这边。
顾决用梅酿管的银钱为她找了这个小宅子,将她养在里面。
下午,桑矜出门去街上。
她来到阆州这边最大的土地契交易馆,里面有整个阆州所有商铺、小馆的买卖情报,在里面只要银子够,便能从中挑选一个铺子,开门经营。
桑矜穿了件雪白裙裳,带着幕篱,她一进去便找到馆里小二,把一颗小银豆放在桌面。
“我想买个铺子。”
她话落,小二笑眯眯问:“这位姑娘,您是要坐北朝南的,还是要商货繁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