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决从她身边擦肩,揉了揉太阳穴。
梅酿不知到底是哪里触动到她。或许是顾决一入府就来质问她的态度,也或许是这么长时间她总是在猜忌和嫉妒中不安。
没与顾决圆房之前的她总是怕他不碰自己,与她不同心。
但圆房后,她更是疑惑,明明夜晚的顾决对她那般疼爱,为何白日的他总是会让她生出一种陌生。
仿佛有两个他。
梅酿哭声不断,趴身在书案上,肩膀颤抖。
顾决回头看了她一眼。
这种令人厌恶的声音如果桑矜在,他会毫不犹豫掐了她脖子,让她闭嘴。但面对梅酿,他还不能。
临安公府还有点作用。
夫妻俩冷战了片刻,顾决从怀里掏出一个帕子,递给梅酿。
什么话也没说。
梅酿看了看。
没接,继续哭。
顾决再无耐心,扔下帕子便走。
还留下一句话:“你如果觉得委屈了你,那便不要在阆州待了,回上京去吧。”
“等我在这里坐满半年,我再去找你。”
梅酿身子僵硬。
不,她绝不要这样,她现在和顾决分开半年,那上京的人该怎么看她?
满京城都知道她要嫁给顾决,两人拜堂礼和洞房都行了,她早就是他的人。
如果她被遣送临安公府,岂不是同那被休的女人一样?
梅酿咬了咬唇瓣。
两人刚才还在激烈吵架,下一瞬,她为了讨好他,而选择低头。
行到他身后,她求道:“夫君,不要赶我走。”
顾决:“不走?难道留你在这里总是做这些无聊的事?酿儿,夫妻间最重要是信任,你若是连这点信任都不给我,那外面的女人,的确是比你强。”
梅酿强压心头屈辱,“夫君…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你从来不同我说实话,那府里的女人——”
“只是解个闷,玩一玩,懂吗?”
梅酿睁大眼睛。
看顾决神色,不像故意说出哄她。
那么…他真的是这么想?
梅酿只觉一直被堵的那口糟气平息了些。
双手搭在他腰间,她仰头:“这是夫君的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