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面,梅酿见顾决完好无损的出现,心里所有燥郁顿时熄了。
梅酿迎上前,百般担忧的问:“夫君!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可将那些人逮住?”
顾决应:“已全部伏诛。”
“那便好。”
梅酿舒缓着胸口,眼梢便落在一旁的张雪燃身上,见她手上拿着顾决换下的湿衣,梅酿怔了怔,表情有些变。
张雪燃随着看了看。
忙解释:“夫人不要误会,世子方才一直守着桑姑娘,身上湿衣一直没换,妾这才建议世子将湿衣脱下,妾好清洗。”
“夫人您来的突然,妾正好去洗。”
她的话滴水不漏,便是想找错都找不出。
并且,她还向梅酿透露一个信息——
梅酿当即诧异:“夫君为何要守着桑姑娘?”她心头那抹怀疑又起,想到桑矜过去替她与顾决共渡一夜,她就觉得心头有万千蚂蚁在爬。
顾决面色平静:“昨夜事多亏她,她救了我,又因为我染了高热。”
“这样严重?”梅酿反问,顷刻就要找桑矜,她身为正室,自然要去看她。
顾决侧了身,示意桑矜在后院。
梅酿一副很担心的样子,在顾决面对,她自然要多表现,她来之前薛姨娘千万叮嘱过,让她一定不能让顾决再次厌烦她,否则,她的地位可能真的不保。
梅酿全程顺着他,不敢有一点懈怠。
她一入房中,看到躺在上面昏迷的桑矜。
十分揪心的问:“怎么就成这样?夫君,昨夜之事一定要深究,到底是何人刺杀,这背后之人是谁,都要悉数禀告皇上!”
顾决勾唇笑了笑。
他说张雪燃做的很好的意思,就是指在这里。
顾决做了局,将这些人一网打尽不说,如今人证物证都在,在加上梅酿,更是完美。
他顺着梅酿的话说:“此事,的确应该递折子于上京,只是仅凭我一人折子恐不能让皇上注意,酿儿,我需要你的帮助。”
梅酿一听眼睛都亮了:“夫君请说。”
“若是你父亲也上折同皇上说,想必这幕后之人还真可能揪出。”顾决目不转移看她:“就是不知令尊……”
“夫君放心,我会立刻修书一封给父亲,你我夫妻,我父亲怎会不帮?”
梅酿一片痴心:“夫君您就不要同我这么客气。”
顾决笑了。
两人仿佛又恢复如初。梅酿低头看桑矜,虽满脸的担心,但她看桑矜的眼神是冷的。
甚至带着怨毒。
桑矜救顾决的事,也一并传到阆州顾府。
苍姑姑和薛姨娘分别得了信。
薛姨娘没多说什么,等梅酿和顾决返回府时,薛姨娘只是象征性的去看了看桑矜。
然而苍姑姑却反应很大,甚至不惜闯入顾决书房询问,他的意思。
原来苍姑姑猜出顾决要做什么,特意上门来阻止——
顾决想要恢复桑矜表姑娘身份,让她摆脱婢子命,重新恢复主子身。
苍姑姑第一个反对。
她拿出平氏来压顾决,苦口婆心劝,劝他说像桑矜这般的远房亲戚,不值得侯府养着她。
顾决反问她了一句。
“姑姑认为,她冒死救我而我不予感谢,这样对我往日身份名声便有好处?”
苍姑姑无言以对。
的确,这事传出去,恐被天下人嘲讽。
襄阳侯府向来谦恭礼训,是上京这么多世家的典范。
苍姑姑犹豫,还想说什么,被顾决打断。
男人强硬的说:“左右她现在不在侯府,而我这府宅多她一个也花费不了什么钱,先这样给她一个名分,等半年之期一到,我回京赴任,在找个理由打发了她。”
顾决这样说,苍姑姑没理由阻拦,转身走了。
另一边,桑矜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