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酿忙来到顾决面前,拉了张暨入怀埋怨:“母亲怎么教你的,你明明背的那样熟,怎么现在连第一句都记不住了?”
“是不是看着你爹爹紧张?你倒是说话啊。”
梅酿的着急让张暨小脸一瞬间垮了,接下来说的话更是令人心惊——
“母亲不要打暨儿,暨儿不会…是母亲硬要让暨儿背,暨儿…暨儿害怕,母亲还让好多凶狠的嬷嬷看着暨儿,根本不给暨儿吃饭……”
张暨的话便像一个炸弹,彻底将梅酿弄的措手不及,她慌乱地回头看顾决,害怕的一瞬间捂上张暨的嘴。
“别说了,你这个孩子,你在胡说什么!我何时那样对过你!”
“呜呜呜——”
张暨的脸被梅酿用力的手捂的差点呼吸不上来。
顾决的脸肉眼可见沉了,薛姨娘见状,忙去帮梅酿,拉起张暨拖拽地要将他带走。
“站住。”
顾决声音微扬。
桑矜全程都在吃瓜,看热闹,她虽面上表现的是担忧,但眼底是笑的。
顾决看着薛姨娘,“放开,”
男人气场很强,仅仅两个字震慑的薛姨娘也不敢再做什么,妇人迟疑好一会儿才将张暨放开,口中还在为梅酿求情:“顾世子,我家大姑娘从小有公爵府的良好教导,是绝不会做出虐待孩子的事,你瞧我家大姑娘将他视为已出,用心良苦教导这孩子,根本没理由去做这些事!”
“定是那几个下人狠心狠肠,做了擅自做主的事,你要相信,我家大姑娘是无辜的。”
顾决冷冷看薛姨娘,不想听她解释这些,只将张暨从她手中拉过。
顾决:“姨娘还是少管闲事,我与内妻的事是我侯府的家事,还轮不到你临安公府一个姨娘来管。”
顾决之前都会给薛姨娘一个面子,但今晚却直接说了。
薛姨娘面色青紫交加。
梅酿受了打击看着顾决,还不知他会怎么解决。
顾决蹲身看张暨,求证的问:“同爹爹说,你在这边都受了什么委屈。”
张暨哭的一哽一哽,眨着睫毛问:“爹爹,你能让暨儿回娘亲那里吗?娘亲说暨儿来这边是因为爹爹要给娘亲名分,可是暨儿不想在这里,她…她总是逼我做不喜欢的事,还总是说要让暨儿长大后对付我娘亲…爹爹,我是娘亲亲生的,为什么要对付她?”
张暨将梅酿之前教他的话一股脑都说了,梅酿的脸色越来越白,竟是不知所措。
桑矜看着这场面,始终没说话。
而就在这时,苍姑姑突然从外面走进来,气势汹汹地,带了不少下人。
桑矜勾了笑意。
苍姑姑见顾决先行了礼,随后强势说:“奴才刚从扶柳庭过来,听张娘子说夫人公然虐待她的孩子,世子,奴才代表侯府主母,若是真有这事发生,奴才是一定要替主母行婆母的职责!”
苍姑姑话说完,便看向张暨。
此时哭的满脸泪痕的张暨已成无声的证据,将梅酿彻底推出来。
苍姑姑一脸怒意,顷刻来到梅酿面前,猛然甩了她一个巴掌!
薛姨娘:“大姑娘!”
梅酿被打懵了。
梳的一丝不苟的发乱了,几缕碎发垂在脸前,她睁大眼睛看苍姑姑,捂着脸质问她:“你打我?”
“你一个下人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