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上去,房梁挂了条白绫,张雪燃算的时间很准,正巧在顾决进来时,她踩上绣凳——
“娘子!”丫鬟吓的大叫。
张雪燃的双腿被丫鬟抱住,手却紧紧攀着白绫,“你不要管我,走开…暨儿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让我死了干净。”
顾决仰头看她。
男人太无情,看到这种场面竟是连眼睛都不眨。顾决似看透她一般,在下低低道:“下来。”
目光落在张雪燃身上每一寸,直到看到她一只手臂上的擦伤。
上面简单用巾帕包扎,透出血来。
顾决的话不怒自威,无法让人反抗。他又道了声:“下来。”
张雪燃踟蹰看他,哭的很小声走下绣凳。
“有什么想诉苦的,直接说。”顾决看她,张雪燃顷刻扑过去,抱住他。
“世子,妾哪还有脸面再继续待下去,自从上次暨儿说了胡言,现在整个府里都说妾的孩子身份不明,还说妾根本没资格伺候您。”
“世子…人言可畏,等您回了上京,妾要怎么跟你回去?”
她嘤嘤啼啼,将自己的苦楚都说给顾决听。
男人抚上她的头,举起她那只伤了的手,“受伤了?”
张雪燃没想到顾决答不同问,仰头看他。
顾决携着她来到房中坐,低头瞧着很关心看那伤口,“疼吗?”
张雪燃点点头。
男人忽然笑了,抚着她脸颊:“知道我最在意你什么吗?便是你的身体…你可不能有事。”
张雪燃看着顾决,竟从心底生出一丝寒冷。
顾决这个样子说不出诡异。
很吓人。
她还想说什么,男人却一个手刀劈了她后颈,让她瞬间昏迷!
顾决抬起身。
慢悠悠地同外面守候的人说:“去请表姑娘过来。”
……
桑矜被叫到这荒凉的地方,还在疑惑。
但当她看到顾决和躺在床上的张雪燃,便什么都明白了。
顾决像个雕像坐在里,桑矜往他身前一站,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
“没办法,你已经很长时间没为她过血。”顾决说的很牵强,好像他很舍不得她一样。
可桑矜心中早看透他。
她低低问:“张娘子她…又怎么了?”
“桑矜,哥哥会补偿你,只要一点,很快便完。”顾决拉她入怀,哄着、又温柔地。
桑矜垂眼看他。
从他这双无法分辨深浅的瞳孔中,她真的看到一丝难以说清的情感,很让她琢磨。
不过,桑矜笑了。
她捧起顾决的脸,笑的纯真无暇像朵白茶花:“没事的兄长,只要是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