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跪地的香儿震颤了身,吓的几乎昏过去。
她害怕自己也这般命运,在温竹走后不住求顾决,希望他能放过自己。
顾决冷森森看她,很平静地问:“我可饶你不死,只是你刚才说的话,都记住了多少?”
香儿将头摇的同拨浪鼓一般:“没!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全都忘了!”
“下去吧。”
顾决缓缓道。
香儿连滚带爬,快速退下。
佩儿道:“姑娘,您窗子开着容易吹了风邪……”佩儿走过去关窗,桑矜见香儿从房中出来,脸色铁灰,可见她办妥了。
她道:“我只是担心嫂嫂,想多看看她。”
“姑娘,您就是心善。”佩儿说她,彻底将窗子关好,服侍在她身边,“您包扎好了伤口,还有什么需要奴婢做的?”
“不了,我如今感觉好极了。”
顾决杀苍姑姑,不是因为他没脑子只听一面之词,而是苍姑姑知道了他的秘密,他这样心狠的人,宁可错杀一万,也绝不会放过一个知晓他秘密的人。
更何况,她还是平氏的人,更不能留。
桑矜揉了揉眼角,心中缓缓道,苍姑姑…你走好。
梅酿一直没醒。
桑矜在房中坐了会,强撑自己起身,她将佩儿叫来,问她外面情况。
佩儿说,那些给梅酿治病的大夫都走了,许是夫人脱离危险。
桑矜点头。
佩儿端了些清粥小菜,“哎,出了这样事世子本今日要走也走不成,刚才奴婢从厨房过来,见世子正在训人,温竹侍卫跪在地上请罪,偏这时林寒侍卫也不在。”
提到林寒,桑矜喝粥的眼睫颤了颤,“他不在,也是好事。”
佩儿也这么觉得。
桑矜只吃了几口粥,盘子里的小菜一动未动,她坐着想了会,命佩儿再备一碗粥来。
她带着伤,来到梅酿房中。
顾决没走,坐在旁守她,见桑矜出现,男人冰冷的面容毫无所动。
“兄长…我…我来看看你和嫂嫂。”
她眼透着水光,瞧着思绪稳定,不似之前那样激动。
把白粥放在桌边,她侧头看,见顾决目光垂落在她腹间。
她身上血衣并没换下。
腹部的衣裙全是血污,桑矜随他目光看,手捂了捂肚子说:“我…我真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桑矜…你的不小心很多。”男人仰头看她:“方远的死,也是因你而生,让我想想,死在你手上的,已是第二个。”
桑矜睁大眼眸。
眉心紧拧,她无措地问:“兄长是想说,都是我做的?!”
顾决没吭声,平缓看她。
桑矜忽然捂了脸,很痛苦地喃喃:“是啊,都是我…我就是个灾星,若没有我,嫂嫂也不会受这样的苦,我被强了也无所谓…我身上的伤也没关系……”
“您锁了我吧,将我带回上京,我亲自去临安公府给嫂嫂赔罪!”
她主动地伸出手腕,双手并拢,放在顾决眼前。
仿佛此刻的她,已被顾决用锁链锁起,捆住手脚,任他处置——